美媒:特朗普再次当选总统的前景令情报界感到不安

　　特朗普政府的前高级官员警告说，特朗普可能会利用第二个任期对国家间谍机构进行全面改革，这可能导致美国情报政治化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美国《政治报》(Politico)2月26日刊文《特朗普连任总统的前景令情报界感到紧张不安》，文章采访了18名曾在特朗普政府工作的前官员和分析人士，其中包括来自两党的政治任命人员和职业情报官员，他们中的一些人仍然与这位前总统及其助手保持着联系，并对有关他潜在第二任期的谈话有深入见解。其中一些人要求匿名，以避免引起强烈反对，并自由地谈论他们与特朗普共事的经历。还有一些人现在是特朗普的公开批评者，并直言不讳地公开自己的看法。

　　许多前官员表示，他们选择接受《政治报》采访，因为他们认为尽管媒体进行了大量报道，但特朗普重塑情报界的程度仍然被低估了。他们表示，特朗普对“忠诚”的要求——通常被解读为要求扭曲调查结果以符合他的政治议程——并不局限于他的间谍机构，但在情报界，这些要求带来了特别可怕的风险。

　　1. 关系仍然充满敌意

　　特朗普与情报界的关系出了名的紧张和对立，他把情报界成员说成是要摧毁他的“深层国家”的一部分。

　　也许没有哪个政府间谍机构会像联邦调查局一样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特朗普从第一个任期开始就与联邦调查局关系恶化，他指责联邦调查局泄露了臭名昭著的斯蒂尔档案——这是一份未经证实、现在已基本被揭穿的报告，其中暗示特朗普与俄罗斯人有广泛的纠葛。

　　然而，当时许多民主党人和特朗普的对手都抓住了这份档案，激怒了这位前总统。特朗普的司法部长比尔·巴尔（Bill Barr）后来对联邦调查局调查特朗普竞选团队与俄罗斯关系的起源展开了调查。

　　在联邦调查局的怂恿下，情报部门还将这份报告纳入了2016年关于外国干预选举的报告附录。

　　几位接受《政治报》采访的人士认为，这一决定是一个错误，从一开始就玷污了特朗普对情报局和更广泛的情报界的看法。

　　一位前情报官员说，联邦调查局在这件事上“自掘坟墓”。

　　2.削弱情报机构

　　特朗普经常公开或在幕后质疑这些机构工作的公正性。

　　2018年7月，特朗普在赫尔辛基与俄罗斯总统普京站在一起（电视剧），推翻了美国关于俄罗斯干预大选的评估，在全国情报机构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在此之前，从未有一位总司令如此公开地否定情报机构的工作。一天后，特朗普收回了他的言论，说他说错了话，他支持他的情报机构。

　　尽管如此，对科茨（曾在特朗普任期初期担任国家情报总监）来说，这次新闻发布会仍是第一个迹象，表明总统与情报界的动荡关系正走向一条更加坎坷的道路。他告诉POLITICO，这促使他在2019年2月提交辞呈——远远早于之前报道的时间。

　　“赫尔辛基发挥了重要作用，”科茨说，“但白宫也传出一些消息，比如‘高级官员表示唐纳德·特朗普不希望丹·科茨担任国家情报总监’。我去找总统说，先生，总统先生，如果没有您的支持，我就无法指挥情报部门。”

　　特朗普最初拒绝了科茨的辞职，称这会给椭圆形办公室带来负面影响，而国会正寻求将他赶下台。科茨表示，特朗普最终于2019年8月“终止”了科茨的业务。

　　博尔顿（2018 年至 2019 年间担任特朗普国家安全顾问）表示，当科茨和时任中央情报局局长吉娜·哈斯佩尔就希尔情报评估作证时，特朗普经常对他们进行严厉批评，特朗普不同意他们的观点。

　　博尔顿回忆说，在这些简报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特朗普会在椭圆形办公室斥责他们。总统会告诉他们，“你必须淡化它，淡化它。”科茨拒绝对博尔顿的回忆发表评论。哈斯佩尔没有回复多次置评请求。

　　3. 安插亲信

　　科茨卸任后，特朗普开始安插缺乏情报工作经验的亲信担任情报机构的高层职位。前官员担心，如果他在11月获胜，也会采取同样的做法。

　　另一位前高级情报官员表示：“特朗普打算追查情报界。” “他以前就开始过这个过程，而且他还会再做一次。这个过程的一部分就是要铲除一些人，惩罚一些人。”

　　特朗普政府负责情报和研究的助理国务卿埃伦·麦卡锡认为，情报界需要进行一次重大改革，以应对当今的威胁。但她对未来特朗普政府管理这一过渡的能力表示担忧。她说：“我担心的是，特朗普总统将招募一位认同这一观点但不具备应对这一变化的情报经验的领导人。”

　　科茨说，特朗普在首次执政期间对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所做的改变尤其令人担忧。

　　特朗普选择不提升科茨的副手苏·戈登担任主任一职。国家反恐中心前主任约瑟夫·马奎尔在向众议院情报委员会通报了俄罗斯干预选举的情况后，上任仅六个月就被推到了代理主任的位置。

　　随后，特朗普于2020年2月任命前美国驻德国大使理查德·格伦内尔（前总统的坚定支持者）执掌国家情报局。格伦内尔没有情报经验，但曾多年担任政治顾问和联合国发言人。

　　特朗普政府的一位前情报官员表示：“往往有很多任命似乎是为了确保情报评估能够描绘出某些与情报界的想法完全不符的画面。”

　　一些前官员表示，如果特朗普开始任命有争议的人物担任情报机构的高层职位，或者继续贬低他们的工作，更多的初级官员和工作人员可能会寻求离开。

　　4.盟友和信誉

　　许多前官员表示，特朗普对情报部门的全面改革可能抵消情报机构在挽回特朗普执政期间失去的盟友对他们的信誉和信任方面所取得的进展。

　　但如果特朗普当选，大部分重建的信任可能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尤其是如果他在竞选时继续主张让俄罗斯对不履行联盟国防开支承诺的北约盟国“为所欲为”的话。

　　一位前官员说：“如果这些联盟成员是特朗普的助手领导的，那么为什么这些联盟成员会与美国、情报界分享有关俄罗斯的敏感信息呢？”

　　这位官员补充说，情报合作是双向的。如果特朗普将其视为一种交易，或以扣留美国情报共享为筹码，那么世界各国都可能会退缩。如果各国不信任我们，我们可能会比以往更加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