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飘香 作者豫原 儿时的记忆里,家乡的炊烟有着太多的故事。它像一条轻柔的丝带缠绕在我的脑际-------。 收麦时节,农家起早贪黑的忙。天不亮,就要下地割麦子。一是凉快,二是清晨麦穗儿不焦,收割中不掉粒。割下麦子,还要拉运到场上,碾压,脱粒。收了麦,又忙着抢种秋季作物。因此,这个时候是农民最忙,最累的时候,但也是最愉快的时候。因为吃了一冬春的粗粮拌菜,肚里已没啥油水了。收了麦子,就可吃到寐梦以求的白面馒头了。 乡下的学校,收麦时放农忙假,帮大人一起干活。我清楚记得,黎明时分,还在睡梦中,就被叫醒,带上镰刀和绳子和父母一起下地割麦子。静谧的旷野里散发出麦子的幽香,沉甸甸麦穗儿在微风中轻轻遥曳着。我和父母每人把一眬地开始割麦,在清脆的沙沙声中一片片麦子放倒了。刚开始,我猛劲十足,速度不比父母慢。可干了不大会,就拉后了。手慢慢不听使唤了,又感到腰酸腿软。父母看了看我,笑了。“叫你悠着点劲,你不听,累了吧?甭割了,去捆麦吧。”父母在麦丛里不停地前进着,我在后边将割下的麦子打成捆,捆好。 红红太阳从鱼肚色的云层中露出了笑脸。刹那间给大地披上了五彩霞衣,无际的麦海,金灿灿一片,阳光下生机盎然。这时,我看到母亲收工了,她要回去做饭了。 我和父亲大约又干了半个时晨。这时,村里各家的房顶上冒起了炊烟。接二连三地,那一股股炊烟,时儿直直的上升,时儿慢慢的散开;时儿像天女的长袖在蓝天里舞动;时儿像山涧的小溪,在绿树丛中流淌。继而,炊烟像泼墨般的由房顶向外铺展开来,全村的连成了一片。给村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又像披上了一帳白色的纱幔。炊烟夹裹着饭菜的香,飘向村外,旷野,麦田,飘向忙收忙种人的鼻腔。我肚子已饿了,给父亲说该回家吃饭了。可父亲站起身来,向村里望了望,不紧不慢地说:“甭着急,咱再干一会。”说完,父亲又俯下身子割麦去了。又干了一会,父亲看我把割下的麦子全捆好了。他又往村里望望,见村头的炊烟渐渐散去,说现在可收工回家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我和父亲迈进家门时,见母亲正忙着往桌子上端饭菜哩,新蒸的白面馒头,香喷喷的炒菜。父亲得意道:“咱回来的正是时候吧。”我问父亲咋这么巧,父亲颇有些神密:“窍门就在做饭冒出的烟上。你叫回家时,烟正冒的欢,说明刚点火做饭,这个时候回来,不就早了吗?烟散了,说明火熄了,饭做好了。”父亲的话,使我茅塞顿开。原来炊烟里有这么多的奥秘啊!炊烟,就像一条无形的网线,不仅送去了饭菜的香味,它还传递了亲人的信息:有妻子给丈夫的,有母亲给儿子的,都是爱。 炊烟袅袅,炊烟飘香。炊烟,是那个时代乡村的一景,炊烟,是我故乡的一部分,炊烟里更有我对亲人的思念------。 (启福 17.6.13 于天津)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net/subject/39224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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