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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花

2017-3-15 09:39| 发布者: leedell| 查看: 9| 评论: 0|原作者: 阳明弟子

摘要: 十多年来,一直忙于工作,加班、加班再加班,只觉得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就过了,连四季都分辨不出,更别说每季有什么花了,今年因辞职与生孩子,生活终于慢了下来,才第一次体会到了南国花的缤纷。 还在正月初五, ...

十多年来,一直忙于工作,加班、加班再加班,只觉得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就过了,连四季都分辨不出,更别说每季有什么花了,今年因辞职与生孩子,生活终于慢了下来,才第一次体会到了南国花的缤纷。

还在正月初五,朋友们便约着去叠水河下看樱花,天空一碧如洗,白云飘荡,青山连绵,粉红色的樱花一树连着树,一瞬间仿佛是天上人间,我的家乡远在千里之外,春节前后正是冬意最深之时,正如鲁迅故乡开头的描述“苍黄天空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所以我深深地陶醉于这一片美丽的花海,更深憾父亲还没有在腾冲过冬天呢,如果他过过腾冲的冬天,怕是不会说喜欢腾冲不热的夏天了。

过了元宵节,茶花便热热闹闹地开了,红彤彤的茶花如碗口般大,千朵万朵挤在枝头,就像是夏日清晨密密匝匝挤在电线杆上的碎麻雀,尽情地喧闹、嬉笑。阳光照在层层展开的白茶上,晶莹剔透,让本想摸摸它的孩子们都不禁屏住呼吸,悄悄地凑上自己的脸,来一场纯洁的约会。和茶花一样热闹地,当然是看花的人,老的,小的,穿着厚重棉袄的老太太,穿着短裙的少女,身着筒裙的傣族大妈,身着衬衣的年青小伙子,形形色色,穿流不息,平日里清冷的茶花园,热闹非凡。在腾冲十多年来,每年春节后,我都会带着孩子赏茶花,茶花也年年不负我的等待,灿烂美丽的开在枝头,开在早春的心海。

其实我 家乡的茶树也会开花,一般是悄悄地开在茶丛底部,单层,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花朵也就铜钱般大小,朴实、平凡,童年的我无法想象茶花还会开得如此艳丽。无法想象的当然不止是茶花,更不可思议的是木棉花了。

刚刚工作那几年,经常坐车经过潞江坝,远远望去江边一树树木棉花热烈、奔放,肆无忌惮,将整个潞江坝都燃烧得一片通红,每次都想要是能走到树下,看看木棉花是怎样一副容颜该有多好啊。第一次近距离看木棉花,好像是7年前的一个中午,当时和一位前辈一起去昌宁,在起伏的群山间一个不起眼的小餐馆吃饭,餐馆边就有一棵木棉树,就那么一棵,高高大大,自由自在地生长在连绵的绿色间,是那么的耀眼,树下大朵大朵的落花随意而躺,没有一声叹息,一阵风吹过,又有花朵“啪”地一声掉下来,干脆利落。所以在我看来,木棉花好比是一个烈性的女子,热情、奔放地活着。后来,好像是2012年,在保山的一家宾馆开会,会议室里就悬挂着一幅花开潞江坝的油画,清澈的怒江自北向南蜿蜒而下,远山巍峨陡峻,近处农场果实累累,江边木棉花像一个个燃烧得火把,画面既真亦幻,让人不禁神往亦不敢相信人间有如此美景。

所以每次有人相邀去潞江坝,我都欢喜雀跃,忙忙备好相机,换好单衣。2015年岁末、2016年初本去过潞江坝,但因怀着老二,没有集中精神于赏景,也就不算到过了。前几日,终于在木棉花开得正好的时候,我们出发了,路上,我还和老朱商量,我要去徒步,他帮带孩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浩浩荡荡的车队按计划开到了怒江边曼海桥下,曼海桥正在维修施工,泥沙伴着刺耳的切割声不时落下,大家便将营地选在了离桥约1公里的江边,一共6辆车,有3辆停在桥下宽阔地带,3辆在沙滩上颠簸着驶到江边细细的粉砂滩上。

时值正午,灼热的阳光自头顶直射而下,明晃晃地让人睁不开眼,滚烫的沙滩炙烤着双脚,怀中的孩子才下车就哭了起来。老朱和其他几个男人立即忙着搭帐篷,我抱着孩子退回车上。好容易搭好帐篷,一阵微风吹来,帐篷内就凉爽了起来。

于是便各自玩耍和忙碌起来。孩子们忙着捡鹅卵石、玩沙子,大人们忙着烧炭火、切肉与烧烤。风越来越大,阳光也似乎越来越灼热,小帐篷被风吹走了好几米,追赶着才拿住,烤鸡里也吹上了面粉似的细沙。躺在婴儿车上安静了一会儿的孩子又哭闹了起来,我把她抱回车上喂奶,车轮也不知什么时候一半陷进了沙里。车上闷热让人喘不过气,我便抱着孩子在车子的背阴处坐下,一阵风吹来,孩子脸上、耳朵、鼻子里也沾满了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大帐篷也被风吹倒了。

一早起来辛苦准备的食材才烤了一小半,我们便决定撤退了。此时也就下午三点钟,阳光正盛,我得抱着孩子先到桥下阴凉处,男人们需把陷在沙里的车子推出来。

炙热的沙滩上,阳光明晃晃地,每走一步脚踝都陷进沙里,扬起一米多高的沙尘,孩子挣扎着大声啼哭,我无计可施,只有抱着她前行、前行再前行,没有目标,只有方向,仿佛是在无边的沙漠中艰难跋涉,只有孩子的哭声陪伴,一瞬间一股绝望袭上心头,如若真的在沙漠,该如何才能让孩子活下去。

十分钟的路,好像走了一辈子,好容易走到桥下,孩子慢慢也就安静睡着了,我抱着她清闲地观赏身旁的鹅卵石。

过了好半天,从营地开回来了一辆车,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孩子们和女人们在西斜的残阳里嬉笑着走过来,剩下的两辆车也一起开回来了。老朱走到跟前,满脸红通通地,都是汗水。

“车子陷进沙里,前面拉,后面推,连绳子都拉断了两根”。

“老刘起头唱纤夫的爱,才唱了一句,就不唱了,其他人接着唱”。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虽满身沙土,却神采飞扬。

傍晚时分,凉风习习,正是潞江坝宜人的时候,一群精疲力竭的看花人连花都无心看了,忙忙地返程归家。随着车子慢慢爬升,孩子们渐渐进入梦乡,回想起这一天,不禁好笑。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尽管漫步于木棉花下仍只是一个梦想,但我们却都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极致,比如大家齐心协力、亲密无间地推车,比如独自行走于沙漠中保护孩子的勇敢,而这一切不正是木棉花语:珍惜身边人,珍惜眼前幸福。

“春花不关风尘事,但随东风逐日开”,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尽管有那么多的不如意,甚至疾病和伤痛,仍然在这个美丽的季节,看了樱花看茶花,盼了木棉还盼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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