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周三的通讯中，我写道一些女性使用各种激素避孕法，以及像铜制宫内节育器这样的非激素植入物的副作用。我认为，这些副作用需要更多的医疗专业人士进行更充分的讨论，这样年轻女性就不会被社交媒体上那些兜售江湖神药的游方郎中所提供的不完整或可能不正确的信息所困扰。 但在我的很多报道中，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给出答案：为什么没有更多更有效、更安全的避孕选择呢？ 近几十年来，生育方法不断得到改进：例如，曾经被认为试验性的冷冻卵子已被广为采用。另一方面，至少对于像我这样的非专业消费者来说，避孕法的选择范围似乎并没有真正扩大。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引人瞩目的失败，比如植入式节育器Essure，该产品在2002年获得了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但据希拉·卡普兰为时报所做的报道，在“估计有1.6万名妇女因为严重伤害（包括子宫和输卵管穿孔）而发起诉讼或索赔”后，该产品于2018年退出市场。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避孕研究部门负责人丹尼尔·约翰斯顿表示，我对避孕方面缺乏创新的整体感觉是对的。他告诉我，2002年的一项研究发现，更年期激素治疗增加了患心脏病和乳腺癌的风险，这对在女性健康领域使用激素相关的研究和研发产生了普遍的寒蝉效应。尽管后来对激素替代疗法的研究使人对2002年的发现有了更为全面的认识，但正如苏珊·多米努斯今年在《纽约时报杂志》上发表的一篇关于更年期的文章所报道的那样，造成的破坏已经无法挽回。 根据2020年发表在《繁殖生物学》(Biology of Reproduction)杂志上的一篇论文，避孕药的研发停滞不前的其他原因还跟开发成本、与安全性和有效性相关的责任担忧，以及药企从已经上市的产品中获得的高额投资回报有关（例如生产成本相对较低的避孕药）。 至于男性避孕方法，该研究论文的作者写道，“反对投资新的男性避孕法的理由主要集中在这样一种观点上，即女性不信男性会正确使用这些方法，而且男性不会怀孕，因此不会有动力使用”这些方法。 好消息是，尽管存在这些争论，但对新型避孕产品的投资似乎正在出现转机。约翰斯顿说，自从2016年来到国家卫生研究院以来，他看到该机构对避孕药具研究的兴趣越来越大，资金也有所增加，现在已经有几种新产品正处于临床试验阶段。 约翰斯顿提到的一种名为ZB-06的“抗精子单克隆抗体”，这是一种阴道内膜，在性行为前半小时左右涂用。这种抗体是在一名不孕症患者身上发现的，它能使精子凝结成块、速度变慢（或者用临床术语来说，会导致“凝集和固定”）。一项健康女性小样本的1期研究发现ZB-06是安全有效的。 另一个例子是一种名为“NES/T”的男性避孕荷尔蒙凝胶，目前正在进行2期临床试验。据丹尼·布鲁姆在2022年为时报所做的报道，这种凝胶由“男性每天一次涂抹在肩膀和上臂”。布卢姆写道，首席研究员之一克里斯蒂娜·王博士估计，“这种凝胶乐观的话可能在五年内上市——即使那样也是非常快的动作了。” 今年早些时候，埃德·卡拉在为Gizmodo网站撰写的文章中称，NES/T是“该领域多年来最有希望的选择”。他还引用了克里斯蒂娜·王的话说，男性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自从我们开始研究这个产品以来，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参与这项研究的男性真的很想承担责任。” 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的高级项目官员基尔斯滕·福格尔松说，还需要对现有的方法进行调整，以创造新产品，并惠及未得到充分服务的人群。该基金会是全球最大的避孕研发资助者之一。福格尔松解释说，在中低收入国家，在美国女性当中常见的日常避孕药可能并不实用。因此，该基金会正在与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合作，研发一种只需每月服用一次的药丸。它含有与日常避孕药相同类型的激素，因此也会产生相同的副作用。 福格尔松说，创新的另一个热点是注射剂，比如甲羟孕酮注射剂。“注射在美国不是很流行，但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许多国家，由于各种原因，它们是最常使用的方法，”她指出。“其中一个原因是，女性可以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注射剂。这种方法很隐蔽，所以如果你的伴侣或社区不赞成节育，你仍然可以使用。” 福格尔松说，最流行的注射药物效果可以持续三个月，研究人员正在研究一种可以持续六个月的产品，以及下一代的注射药物，他们称之为微阵列贴片或微针。福格尔松解释说，这种贴片不是用一根长针来注射药物，而是“更像一个创可贴，上面有很多微小的突出物，即使在取下贴片或绷带后，也能在皮肤上释放药物。”这将使贴敷变得更容易，更少痛苦，而且由于可以自己贴敷，对医护人员的依赖也会减少。 不幸的是，对于我那些41岁、已经快要枯萎了的卵子们来说，这些创新能否及时进入市场并为我所用，还是个疑问。但让我感到振奋的是，在不久的将来，它们可能会对其他女性有用，而且男性似乎比以前更愿意在控制生育方面发挥积极作用。 福格尔松告诉我，她感到乐观。她说：“我在这个领域工作了25年，所以在过去的三到五年里，围绕避孕研究和开发的大量讨论——以及更广泛地围绕女性健康的讨论”——终于“突破出来了，现在真正得到了更认真的对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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