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军事出现“历史性的转变”,日本坐不住了

　　德国财政部 5 月 29 日宣布，德国已同意修改宪法，允许在俄乌冲突后增设一个 1000 亿欧元（约合人民币 7170 亿）、以信贷为基础的 " 特别基金 "。德国财政部声明指出，" 特别基金 " 成立后，政府将立即启动一项加快采购武器和其它军用装备的倡议。根据目前的估计，该专项基金可能会持续到 2026 年底。

　　德国每年常规防务支出大约 500 亿欧元，增加这笔军费支出意味着扩大财政赤字，因而必须对德国宪法做出修订，使这笔支出符合宪法 " 债务刹车 " 条款。

　　所谓 " 债务刹车 " 条款于 2009 年写入德国宪法，规定联邦政府结构性赤字不可超过国内生产总值（GDP）的 0.35%。

　　德国总理朔尔茨

　　据德新社报道，社会民主党、绿党、自由民主党组成的三党执政联盟与反对党基督教民主联盟与基督教社会联盟的代表 29 日在首都柏林谈判 3 个多小时，当天深夜宣布就这笔额外军费支出达成一致。德国的执政联盟和中右翼反对党表示，他们达到了修宪要求的三分之二多数，以免除宪法对国防基金的债务限制。

　　据路透社报道，这笔钱将在今后几年内用于德国军队及军备的 " 现代化 " 升级。同时，将在几年内用于增加德国约 500 亿欧元的常规国防预算，以达到北约设定的每年将 GDP（国内生产总值）的 2% 用于国防的目标。

　　德国国防支出增长缓慢 俄乌冲突成修宪契机

　　实际上，早在今年 2 月 27 日，也就是俄乌冲突爆发三天后，德国总理朔尔茨就在德国联邦议会关于乌克兰局势的特别会议上宣布将增设千亿国防基金，承诺将把国内生产总值的 2% 以上用于国防开支，超出北约的要求。朔尔茨当时表示，俄乌冲突是 " 欧洲历史上的转折点 "，它创造了一个新的现实，" 这个新的现实需要一个明确的回应。"

　　二战结束以来，德国在安全政策和国防预算上一直保持着十分克制的态度，两德统一后更是如此。德国外部安全威胁大幅减弱，国内和平主义思潮占据主导，致使德国联邦国防军兵力从 1990 年的约 50 万人，缩减至当前的约 18 万人，国防预算也从 1990 年占 GDP 的 2.52% 的水平逐渐减少至 2016 年的 1.15%。据法新社报道，去年 12 月发布的一份德国军方报告显示，德国海军舰船中只有不到 30% 处于 " 可完全执行任务 " 状态。

　　德国在国防支出上长期 " 不达标 " 引发美国不满。特朗普执政时曾多次指责德国国防预算未达到北约防务支出标准，要求其提升至占 GDP 的 2%，并屡次以大规模撤军作为威胁。特朗普的态度，令默克尔不得不设想 " 一个没有美国领导的世界 "，德国此后逐步增加国防预算以应对挑战，但进展缓慢，到了 2021 年国防支出占比也才提升至 1.5%。

　　但俄乌冲突后，德国增加军费的议程突然提速。有分析指出，这既是应对俄乌冲突带来的挑战，也是迫于北约盟友压力的无奈之举。美欧等西方国家联手实施对俄制裁与对乌军援，促使德国政府改变防务政策，参与对乌输出军火，德国联邦政府的财政预算赤字因此扩大。

　　但德国这次增设 1000 亿欧元 " 特别基金 " 显然超出了援助乌克兰的需求，更多是致力于德军装备的更新。据德媒报道，预计 " 特别基金 " 会有约 680 亿欧元用于本国大型装备项目采购，包括欧洲战机、新式重型运输直升机、新型护卫舰等；其余部分将被投入多边防务项目，涉及新型火炮、潜艇、未来空战系统等。

　　德国做出这一 " 历史性的转变 " 的速度之快，也体现了俄乌冲突的爆发对二战以来确定的欧洲秩序造成的冲击之大。有分析指出，德国发展超过自己需求的军事能力，肯定会引起德国周边国家的警觉和不安。如果德国的武器装备进一步发展，可能会对意大利、西班牙、土耳其等周边国家造成影响，引发军备竞赛，而且有可能会加剧北约和俄罗斯的冲突。

　　此外，德国当前在能源安全方面面临巨大困难，德国朔尔茨政府此时将千亿基金投入到防务而非能源建设中，预计会对国内的民生造成较大影响。

　　日本也“有话要说”

　　德国此次修宪，对同为二战战败国的日本也会造成一定影响。

　　二战后，日本确立了《日本国宪法》（也叫 " 和平宪法 "），于 1947 年实施。宪法第九条规定，日本永远放弃发动战争、武力威胁或以武力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近些年日本不断强化自卫队的武器装备水平，日本政府同时在法律层面推动解禁集体自卫权。

　　岸田文雄

　　日本也将俄乌冲突视为修宪扩军的机会。日本自民党安全保障调查会在 4 月 21 日正式通过了对修改《国家安全保障战略》等 3 份文件的建议草案，准备在未来五年内将防卫费占 GDP 的比例提高至 2%，这是日本加大军事投入的信号。值得注意的是，日方修改后的文件声称，由于 " 邻国军事能力的不断提升 " 已经对日本形成了 " 重大威胁 "，因此日本方面需要增加军事预算。

　　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杨伯江指出，俄乌冲突还强化了日本国内修改和平宪法的鹰派论调，修宪进程可能会因此加速。首相岸田文雄在近期自民党的一次会议上表示，要采取实际行动推进宪法修订，而主要目标将放在宪法第九条的修改上。他表示愿意采纳自民党在安倍时期确定的宪法修改草案，把自卫队写入宪法第九条。观察指出，日本右翼势力企图通过渲染国际紧张局势突破和平宪法限制，从而实现 " 普通国家化 " 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