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长沙冬雨连绵。在窗外一片雨声中,我们深入这些用来插花的植物中,此刻,万籁俱寂,让我们一起享受这生活中特有的宁静和美妙吧 狗尾巴草也加入野趣插花行列 寒风中摇曳的芒草 经历四季的枯叶 初冬去看叶子,顺便插了瓶“冬之韵”。 文/图 袁丽霞 每种植物都充满了它本身具有的自然之美,无高低贵贱之分。野趣插花更是以大自然中千姿百态的花、枝、果、藤,以及农田里的稻、麦、蔬菜、水果作插花素材,凭借插花人独特眼光,巧妙搭配,或繁或简,皆可成居室一景。 立冬前后,大自然的色彩丰富。漫步长沙周边的初冬山野,野柿子高举着金黄的果实,深入天空。红的黄的绿的枯焦的叶子,相互渲染,如油画般铺开来。野菊、山茶花开出了它们自己想要的模样。芒草,在初冬摇曳多姿,纤弱而坚韧。随手在未下雨的天气里采撷一些带回来,插于瓦罐器皿中,置于书桌、案头、客厅。经你之手,深秋初冬,不再是衰败枯萎,而是被我们以巧手点化成一种超然,并具经历风雨的沧桑之美。 初冬枝叶美如春花 初冬枝叶果实,成为我们在长沙插花的主要材料。经历越多,越散发不同的气息。山野初冬枝叶与花店的枝叶不同,前者会呈现出更丰富多样的表情。我们不仅要留意那些色彩艳丽的叶片,也要留意那些山野间千疮百孔的虫蛀叶,瘢痕累累的病叶,经自然之力有所损,散发出冬野独特的气息。当然,我们也没有必要瞪大眼睛去找,野趣插花的乐趣,在于各种遇见和偶然。说不定,长沙周边山野之行,稍微留意,你就能发现一片心仪的叶子。于是在与这一片叶子的相遇中,开始冬叶插花。 为了呼应野趣花材,花器应该简朴,插出来的作品,才能凸显山野之气。这就无需四处去找,就地取材,家里的水杯、碗、壶、竹篮、陶瓷、酒壶、 竹篓、竹筐、生锈的铁锅、铁管等,只要用心,这些简陋的器具都能与野花野草搭配出充满自然之力的插花作品。 如何延长花插的保鲜期,古人给我们留下了很好的方法。首先是瓶水,“花之命门,择水滋养。”瓶花使用天水,所谓天水,指雨水、雪水、泉水。如果没有及时收集,自来水沉淀一两天也行。水内加少量蜂蜜或白糖,能让花材保鲜期延长。花材剪切,以45度角为宜或者在水中进行。木本植物,切口再剖成“十”字,加大吸水面。 插花和焚香、品茶、对画、听雨、看山、候月等谓为通灵之事,缓慢而安静,随性而为。野趣插花更没多少讲究。但插花有迹可循,稳定是形式美的重要尺度之一,一般重心越低,越易产生稳定感。所以在插花作品中有上轻下重、上散下聚、上浅下深、上小下大的要求。 大自然不可切割的一部分 大部分人以为,花道是自然生命体现的一部分。禅宗大师山田无文就曾说,“没有比插花艺术再当下性的艺术了”。他认为插花不留痕迹,因为花的生命短暂,所以无论技艺多么高超,顶多一天的薄命。我们却以为,花草固然生命短暂,但生命不仅仅存在于盛开的鲜花中,也存在于枯萎的花草里。不管是绽放着的还是归于泥土的花草树木,都是大自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插花艺术在有限的时间与空间中,将自然之美最大限度地挖掘,让我们重新认识时间和万物生长的秩序,重新认识自然与人类生命链之间的关系,这同样是植物另一种意义上的生命的延续。面对枯瘦消残的枯莲沉默,夏天还是荷叶田田,粉荷满池。初冬荷叶飘零,茎秆萎缩,倒影于水面,颇为凄清。但花朵凋谢后的枯莲,已释人间重负,成为自由之身,正期待着与地面上的其他鲜花以及各种器皿的相识相聚。 最近我发现,采下长沙郊野一处水塘里的枯莲,插入花器中能意外地看到,它成为适合流行一词来形容的花了。当然还有棉花。它们在和花器搭配时,成了另外一种更深意义的延续。 当你深入插花每个细节 在窗外一片雨声中,我们会不知不觉深入我们选择用来插花的植物的每个细节,此刻,我们内心平静。 野菊花,是长沙的初冬的最后一个守护者。诗人们把诗词写给野菊花。许多人向往南山的耕种生活,羡慕陶渊明先生的采菊,我们却不知我们打着伞走在小路和田野里的双脚旁,野菊在初冬的雨中竟然已开得如火如荼。前几日我在郊外披着雨衣骑行,就见到湘江河堤下的荒野里开满了辣蓼花、野菊花,随手采来,插满骑行包,一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几位小姑娘惊叹:“这些花插着也蛮好看!” 从残破微小事物中发现寻找美,比如一根枯枝、一朵不起眼的花。这个过程是缓慢的、安静的,你和自然贴得很近,和自己成为了一体,相互协调一致,才能称得上闲暇。思想家约瑟夫·皮珀于是说:“我们唯有能够处于真正的闲暇,通往自由的大门才会为我们敞开,我们才能脱离隐蔽的焦虑之束缚。”比如插芒草。芒草是与华丽和可爱无缘的质朴花草,平凡无奇地在秋风中散漫开来,匆忙的人们,大多忽略而过。当你将它们和秋草或者山茶花搭配时,就可欣赏到残韵与初花的相会。 在长沙漫长的初冬的雨中,我们一起来进行野趣插花,享受雨中长沙生活中特有的宁静和美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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