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100秒带你看港珠澳大桥有多牛! 来源:中国新闻网 逢山我开路 遇水我架桥
港珠澳大桥建设者:“忙碌了十三年,终于等到这一天” 杜安娜 陈庆辉 10月23日上午,港珠澳大桥开通。对于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总工程师林鸣来说,时间定格在这一天,“忙碌了十三年,终于等到这一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林鸣难掩内心激动。 林鸣所主导的岛隧工程是港珠澳大桥建设中的节点工程,也是决定整个港珠澳大桥能否顺利贯通的关键工程,在这个特别的时刻,脚踏在东人工岛这块洒下无数心血和汗水的土地上,林鸣说:“真的不舍得离开。” 文、图/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杜安娜 “为了这个工程忙了十三年,一直忙到最后一天。今天一大早我还派了100多人在工程现场查看检修。”林鸣笑着说,实际上,整个工程从开工到开通一天都没有停止过。 林鸣负责的是港珠澳大桥建设中的节点工程——岛隧工程,也是整个建设中最核心的部分。而无论是“岛”还是“隧”,作为桥梁专家的林鸣在接手港珠澳大桥前都没有接触过,可以说港珠澳大桥的建设硬生生把他“逼”成了岛隧工程的世界级高手。 在港珠澳大桥的建设中,“岛”和“隧”的建设,没有一项让林鸣轻松过关。林鸣谈到,当时横在面前的第一道大难关就是:离岸人工岛的建设。要在大海上建两个人工岛为海中隧道和桥梁的转换衔接提供“转换器”。 当时世界上可行的技术方案是:按照传统抛石填海的方法去建成两个10万平方米的人工岛。不过,这样不仅工期长,而且必然会造成水路交通堵塞。 此外,还需要开挖800万立方米的海底淤泥,有统计显示挖掘量相当于堆砌三座胡夫金字塔。并且, 极大的开挖量还会破坏生活在这片水域的中华白海豚的家园。 面对种种弊端,林鸣想到一个“快速成岛”的方法:将一组巨型钢圆筒直接插入并固定在海床上,然后再填砂形成人工岛。 “这些巨型钢圆筒的截面面积相当于一个篮球场,高度相当于18层楼,体量类似于一架A380空中客车。”林鸣记得当时这一想法引来许多反对和质疑,把这样一组庞然大物,制作、运输并固定到设计位置,能做到吗?林鸣笑道:“事实证明:坚持就是胜利。”于是我们看到,被国外专家预计要两三年工期才能完成的人工岛, 被林鸣的团队用短短七个月时间就完成了。 港珠澳大桥从梦想到现实——
两代专家的四次相遇 据新华社电 作为改革开放后最早到内地投资的香港实业家之一,早在1983年,工程师出身的胡应湘就提出了《兴建内伶仃洋大桥的设想》,成为提出港珠澳大桥具体修建设想和计划的第一人。 上世纪90年代初,林鸣在建设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一座大桥——珠海大桥时听说了胡应湘的名字。“胡先生在内地投资了电厂和中国大酒店等多个项目,与我们专业最近的是广深高速公路和伶仃洋大桥的构想,很仰慕胡先生。”林鸣说。 2006年,为了探讨双方合作投资建设港珠澳大桥主体工程的可能性,林鸣所在的中国交建派遣他带领专业团队专程来到香港拜访胡应湘。在位于湾仔合和中心的办公室里,林鸣第一次见到了胡应湘。 2011年7月的一天,林鸣团队在港珠澳大桥正式动工后暂住珠海,胡应湘前去拜访。同为工程师的两代人第二次见面。 当时正值炎炎夏日,年近八旬的胡应湘不顾舟车劳顿一大早便赶来,要与林鸣讨论潮汐发电的试验方案。林鸣颇为感慨:“胡老事业上早已功成名就,生活上衣食无忧,我除了感动,也受到了莫大的鞭策。” “一定要立足自主创新” 在工程筹备阶段,林鸣曾组织项目组到国外考察。外国专家断言,中国人没有能力做这件事情,并开出了1.5亿欧元的天价咨询费。林鸣说:“我们所建设的不仅仅是香港回归后的世纪工程,更是大国的经济宏图,我们一定要立足自主创新!” 胡应湘对大桥岛隧工程评价颇高。“我去看过岛隧工程,林鸣团队的水平很高,建得很好!40年前,内地修桥的施工经验设计水平还不行,但现在已经是世界领先水平,而且建设成本更低,非常有竞争力。” 今年2月4日,胡应湘应邀参加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景观设计暨工程美学研讨会。那天,林鸣与胡应湘第三次相遇。 林鸣向胡应湘介绍,大桥建设者之所以在人工岛桥头安放四个青铜鼎,就是要寻找一种具备时代标志、能被三地接受、又能承载大桥精神和建设者寄托的创作。 那一天,也是胡应湘提出伶仃洋大桥构想35年后第一次看到几近完工的港珠澳大桥。“相当伟大!见到内地工程师和施工队伍如此高质量的作业,将梦想变成了现实,我感到非常高兴。”胡应湘激动地说。 今年夏天,林鸣陪同胡应湘在港珠澳大桥内地段接受媒体的采访,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我从与他的交往中体会到了如何当一个工程师。在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中,我们倡导两个理念,一个是工程师精神,另一个是工匠精神,我们都引以为荣。”林鸣说。 外海沉管技术创下工程奇迹 建“海底隧道”遇到的问题,常常险象环生。其中最惊险的一环是:外海沉管隧道的修建。现在建成的港珠澳大桥沉管隧道是当前世界上唯一的深埋沉管隧道。但在当时,外海沉管隧道核心技术还掌握在国外几家公司手里。 刚开始,林鸣也曾尝试寻求外部的力量。他兴致勃勃地带着工程师到国外去考察学习技术,结果被对方狠狠泼了一盆冷水,最后不仅技术没学成,还浪费了时间精力。之后,他也考虑去“买技术”,结果不仅需要十多亿元的咨询费,还要延误一年的工期。 既然“走投无路”,不如自力更生。 林鸣说到这里又有些自豪地笑道:在港珠澳大桥深埋沉管隧道技术被他们突破后,当时开出天价咨询费的公司又特意邀请他去做交流,还在公司升起了中国国旗。 在外海沉管隧道的修建过程中,最难的是外海沉管的安装,要从工厂把这个重达80000吨的沉管用船运到施工地点,然后再精准沉放到指定位置,并与前面的沉管对接。“每一次都需要几百人共同的力量。” 每一节沉管都很难做到一次安装成功,“命最苦”的是第15节沉管(E15),不得不经历两次被拖回工厂,第三次浮运之后,才顺利完成了安装。 在安装最关键的时刻,林鸣还曾因劳累过度,鼻腔大出血,四天内实施了两次全麻手术。 对话:事业需要更多的坚持 广州日报:今天港珠澳大桥正式通车,你作为建设者有什么感受? 林鸣:我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对这座大桥充满了感情。人生能够干这样一个工程值了。我们有上千万建设者,能看到这样一个工程成功完成,是非常光荣的事情。 广州日报:我们知道这些年来工程遇到过无数的困难,最终都“化险为夷”,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在坚持? 林鸣:这就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奋斗精神。这个精神的内涵博大精深,在社会主义新时期,城市化建设的高潮当中,特别需要这种精神。不仅是这座桥,还有改革的“桥”,都需要我们“开路架桥”,战胜一切困难。 要去挑战难度更高的技术 广州日报:回顾这些年最艰难的时刻,有什么新的感受? 林鸣:现在觉得我们当年的坚持是很值得的。不管那时碰到多大的压力,现在所有人都赞成我们的坚持。包括过去支持和不支持的力量。我们现在需要一种为了一个事业、理想以及崇高目标去坚持的精神,否则的话,目标就无法达到,会打折扣。 现在回想起来,这种精神是一笔宝贵财富。我们的事业需要更多的坚持,才能达到预想的高度。 广州日报:港珠澳大桥已经通车了,您的工作任务大约什么时候结束? 林鸣:我一直忙到现在,忙了十三年,一直忙到最后一天。总想把它做得更完美,总是不断给自己找问题在做。 昨天我们还在总结,每天平均有一百个人在工程现场。大家都舍不得,很多人都忍不住掉眼泪,都恨不得再干一两年。我就鼓舞大家:大桥建好了,都能用了,你们“退场”不是应该高兴吗?结果大家还是含着眼泪吃了一顿晚饭。 事业需要投入感情,有感情才能做出好的事业。 广州日报:大桥后续质量怎么保障? 林鸣:我们昨天开会成立了一个保修班子,这班人会一直留在现场为大桥服务。合同规定这两年我们会做一些保修工作,合同期结束后我们也会随叫随到,让大桥保持最好的状态。 广州日报:您曾经说过自己“一辈子不走老路”,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林鸣:接下来主要是培养年轻人,教他们做“悬浮隧道”,去挑战世界上更困难的工程,将来会运用到更宽的峡湾、跨越更深的水域。这比港珠澳大桥的技术难度更高,目前世界上非常关注,中国也不能落后。 我上次在《朗读者》上也讲到了:我喜欢出发。虽然我喜欢旅行,但现在先工作吧,要“打起背包再出发”。 港珠澳大桥岛隧结构 施工图复核专家徐伟: “幕后英雄” 同样精彩 在港珠澳大桥建设者中,除了那些奋战在一线的建设者们,为这座超级工程默默奉献的“幕后英雄”也不少,同济大学土木工程学院教授徐伟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港珠澳大桥工程图复核专家,他让荷兰公司开出的天价咨询费泡了汤,为大桥隧道顺利建设保驾护航,并获得了港珠澳大桥的“参建纪念章”。港珠澳大桥岛隧工程项目部总经理、总工程师林鸣也在公开场合多次感谢徐伟。昨日,在港珠澳大桥开通之际,徐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经过9年的努力,大桥终于开通,我感到非常高兴和自豪,很有成就感。” 文/图 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陈庆辉 广州日报:港珠澳大桥开通了,能否谈谈您的感受? 徐伟:我能参加港珠澳大桥建设当中的一部分,作为工程领域的工作者,我很幸运,也很高兴和安慰。我对大桥也有了一份特殊的感情,从珠海口岸到内地和香港连接线的交界处,我走了很多次。 广州日报:港珠澳大桥的岛隧工程没有先例,但最终很成功,也得到了国外媒体的赞誉,您觉得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徐伟:和第一线工程人员比我们其实属于后勤保障部门,当然在建设中不管前方还是后方都很重要。实际上参加建设大桥的人员有好多,但所有的建设者们组成的技术协助架构非常融洽,这是项目成功的重要保障。大家把长处结合在一起,为实现一个目标而忘我地工作,这种精神是我们事业成功的保证,也是成功的关键。 我们做了一个没有先例的工程,成功了,而且质量很好。只要走过港珠澳大桥的人都会感受到隧道里面滴水不漏,结构设施非常整齐,这些能做到是很不容易的。这次岛隧工程的成功,也得到了沉管经验最丰富的荷兰人的赞誉。我国从原来的一个沉管施工的小国,一跃成为沉管施工的强国。 林鸣总工程师有一句话说得好,他对荷兰公司的负责人说:“你过去反对我们做一些技术创新,这是出于一个工程师的责任,因为你没做过。今天你肯定我们的创新成果,是出于你一个工程师的胸怀。” 接受了任务
就没有退缩的余地 广州日报:是什么原因让您和港珠澳大桥结缘的? 徐伟:由于港珠澳大桥的沉管隧道深埋外海海底,其长度和埋置深度达到世界上目前最长、最深的规模。原本这个工作是请荷兰公司来做的。而巨大沉管的深水安装是一道难题,荷兰一家世界著名隧道沉管公司同意派出专家提供技术咨询,但只发表意见,不承担责任。后来想请他们承担一些责任一起完成这个难题时,尽管他们也没经验,但依然开出了1.5亿欧元的天价咨询费,当然这价格我们没法接受。 为了确保这项国家重点工程的顺利实施,中国交通建设股份有限公司岛隧项目部委托同济大学承担其设计文件的复核、审查,并完成相应的关键技术科研任务。因为我和中交集团在技术上的交流有20多年了,我们都是老朋友。从这个项目一开始我就经常去那里,我们经常有交流。所以项目有需要,我义不容辞。于是我们团队承担了这项科研任务,孙钧和叶可明两位院士担任了这项科研任务的指导工作。 广州日报:当初您承接这项任务时,压力大吗? 徐伟:我接受这个任务首先是有一种喜悦感,压力也是有的,如果做不成的话是要负责的。但那时我的想法就是想去做这个事情,把它做好,并没有那么多担心。做任何事情都会碰到困难,更何况接到这么重大的任务,我更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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