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当选,要感谢一个男人—— 斯蒂芬·班农,他是特朗普竞选团队的首席执行官, 他为特朗普当选立下赫赫战功,甚至有媒体断言“因为有他,特朗普才赢了”
他被彭博社称作“当今美国最危险的政治操盘手” 而他自己却从不认为自己是政治人物,因为他是传媒大亨,是纵横金融界的华尔街之狼,是玩票儿硅谷的IT魔人,是跨界好莱坞的金牌制片… 而在当选总统一周后,特朗普正式宣布,将白宫首席战略师兼高级顾问这一重要职务交给他,他与出任白宫幕僚长普里伯斯构成新政府过渡团队的“双核”—— 这一任命也引起美国一片哗然: “种族主义,法西斯极右主义将步入美国总统办公室” “特朗普曾表示他将成为‘所有美国人的总统‘,班农应该离开” 那么,问题来了,斯蒂芬·班农到底是何许人物? 史蒂夫·班农,布赖特巴特新闻网执行主席。他在离大选投票日还有80天时,走马上任出任特朗普竞选团队首席执行官一职。 班农的人生经历了一些盖茨比式的再造,这不仅让他成为了有钱人,还把他送到了2016年总统竞选的过程中。他当过海军军官、投资银行家、硅谷研究项目主任、好莱坞制片、传媒大亨、政治推手。 前迪士尼总裁迈克尔·奥维茨的帝国分崩离析的时候,是班农让奥维茨在自家客厅坐下,把解聘的消息告诉他;当茶党女王莎拉·佩林的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他能跟她说上悄悄话;当唐纳德·特朗普决定要引爆共和党总统角逐的时候,班农鼓动他到访美墨边境,上演一出闹剧。 班农被希拉里称为“右翼大阴谋”的核心人物,这场“阴谋”针对希拉里和民主党,“如果你看到某处爆炸了,应该就能在不远处看到班农手里握着火柴。”布赖特巴特新闻网的一名内部人员说。 早在2011年,班农就利用媒体揭开过纽约州议员、希拉里助理丈夫韦纳的“艳照门”,而迫使他从国会辞职。当时,韦纳被传与女“粉丝”联系紧密,班农便雇人24小时关注其推特动态,并最终挖出他私下发给女“粉丝”的不雅自拍照。
除了利用媒体将议员直接拉下马,班农还有一套更为精妙的政治工具:2012年,他组建了一个名为政府问责机构(GAI)的非营利、无党派调查组织。该组织大量招揽律师、数据分析师及法庭观察员,收集、筛选有关情报,并通过媒体向公众传播。 2015年5月,GAI推出了班农“最得意”的作品——畅销书《克林顿金钱》。该书由GAI名誉主席施维兹主笔,在出版前,《纽约时报》就爆了该书一个猛料:一位加拿大矿主曾向克林顿基金捐赠数千万美元,并用私人飞机接他共进晚餐,而后该矿主便获得了国内的铀矿开采权。爆料为该书引来公众关注,一经问世就蝉联了政治人物类读物榜首数周。有评论认为,这本书从一开始就为希拉里的竞选蒙上了阴影。 作为新晋担任美国白宫首席战略师这一要职人选,让这位政治主张极端、却又是罕见的跨界奇才的人生故事浮上水面:
「从五角大楼军官 到大龄哈佛MBA学生」 班农出生于一个工人阶级家庭,23岁大学一毕业就参军入伍,在一艘驱逐舰上呆了四年。一开始是在太平洋上当助理工程师,之后伊朗人质危机期间在北阿拉伯海上担任一名领航员。 1979年当他抵达波斯湾的时候,美国正准备发起注定没好结果的德黑兰袭击行动,班农对总司令的信任开始动摇。“直觉告诉我它会惨败。”他所在的战斗群正好在卡特的“沙漠一号”行动失败前换防。 班农后来成为五角大楼海军作战部长的特别助理,同时利用晚上空余时间在乔治敦大学念国家安全研究专业,并取得硕士学位。不过,他并不满足。华尔街资本主义的诱惑,令军旅生涯进一步失去吸引力,于是他决定转换跑道。“有人告诉我,”他说道,“如果要去华尔街发展,你就要去念哈佛商学院。”他考取了哈佛的MBA,当时他已经29岁。
班农在哈佛念书期间,正值华尔街的大繁荣,这进一步激起了他的同班同学对于80年代投资银行家纵情声色的生活方式的向往。班农很用功,成绩优秀,他向所有的大公司发去求职申请。但统统遭到了拒绝。同班的同学告诉他说,他的年龄和海军服役的背景是两大障碍。 一天,一名高盛的代表邀请班农参加一场校园招聘派对。想到可以趁机推销自己,于是他换上正装出席。 “我抵达现场,大概700人都挤在这个帐篷里,”他说道,“我就想,‘去他妈的,没机会了。’所以,我拿着喝的站在一边,有两个蠢蛋站在旁边。我跟他们闲扯起来。我们聊棒球聊得很开心,聊了半个小时我发现其中一人叫小约翰·温伯格,这家公司就是他老爹在打理,另一个叫罗布·卡普兰,他是一名资深合伙人。”那天晚上,高盛的管理层在一起讨论可能的招聘人选。“其他人说,‘嗯,这个叫班农的,我想我们恐怕会回绝他。他年龄太大了,不适合做暑期工作,’”班农转述道。“但这两个家伙说‘别,我们和他聊过,他人不错。’真的完全是撞大运,不管怎么说,我得到了一份工作。” 「从华尔街之狼 到玩票硅谷研究项目」 于是班农来到高盛的纽约办公室上班。在开始的几年里,除了圣诞,他每天都上班,而且很享受这种工作方式:“那种同志情谊太好了。就像回到了当年海军的时候,在船上的军官生活室里的情形。”后来,他参与一系列的杠杆收购。
不久之后,班农去了洛杉矶,专注于娱乐圈金融。1990年,37岁的班农和几个高盛的同事一起成立了班农公司,这是一个专做媒体的精品投资银行。在当时,投资人更钟意制造业、房地产这样的硬资产,而避开电影公司和娱乐圈,因为这些资产更难以定价。班农的团队利用录像带的销量和电视收视率等各种数据,设计一个把知识产权作为有形资产进行估价的模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进入这个市场购买媒体公司,需求量非常大。因为此类投资公司数量少,班农的公司很快在业内独大,在好莱坞也颇有名气。 1993年,班农在管理班农公司的同时,还玩起了跨界,担任硅谷甲骨文地球科学研究项目主任。在班农领导下,该项目将重点从研究空间探索和殖民化,转向污染治理和全球变暖。两年后,他才离开这个项目。
「卖掉公司, 跨界好莱坞」 在1998年法国兴业银行买下了他的班农公司,他开始到好莱坞玩票,好莱坞也发现这位投资人在制作电影方面的才华。1999年,班农制作的第一部影片《提图斯》就获得了美国奥斯卡奖提名。
班农还遇到了热衷派对的经纪人杰夫·科瓦提勒茨,他曾经发现了Korn乐队,打理后街男孩乐队的经纪业务。在班农卖掉公司的同时,科瓦提勒茨推出了自己的经纪公司,名字就叫Firm,旗下艺人包括歌手艾斯·库珀和演员马丁·劳伦斯。彼时志得意满、渴望冒险的班农,成为了科瓦提勒茨的合伙人。 班农入主后这家公司一举拿下迪士尼前总裁奥维茨的公司,奥维茨烧了1亿美元来打造一个他以为可以征服好莱坞的媒体巨人。把这个公司卖给Firm,是保住脸面的最后机会。但根据《名利场》杂志的描述,班农被派到奥维茨位于贝弗利山的家里,当面送上最后的羞辱——出价仅500万美元,还不及奥维茨住所的价格高。 没过多久,好莱坞的气氛就令班农相信,自己的志向不在于投钱拍电影,而是制作电影。他对华尔街失去了兴趣,此前他就流露过此意。“我反感华尔街的原因,与其他人并无二致:美国的纳税人被迫当冤大头,出手拯救那些不值得救的人。”911恐怖袭击让班农在政治上觉醒起来,在2004年拍了一部向里根致敬的纪录片《面对邪恶》,追忆里根时代的美国,表达其对现实的不满。 此后,班农的政治立场也愈发凸显:为庆祝“茶党”建立,2010年制作了纪录片《为美国而战》,通过制作《0时代》思考美国金融根基的垮台,2011年制作佩林的个人纪录片《不败》。彼时的班农,已经悄然成为极右势力的代表人物。 「成为媒体大亨, 变身政治操盘手」 之后,班农结识了媒体人布赖特巴特,他的理念引起班农极大的共鸣:“我们都渴望建立一个国际化的、中间偏右的、民粹主义的、反体制的新闻网。”当时,班农为他筹建布赖特巴特新闻网提供资金支持。2012年,布赖特巴特突发心脏病离世,班农以执行总裁的身份正式接管该网站。
在他的带领下,布赖特巴特新闻网成了美国“另类右翼运动”的龙头媒体,该运动反对多元文化,维护“西部价值”,通常被跟白人至上主义联系在一起。这个每月的独立用户达2100万人的网站非常有影响力,电台脱口秀主持人每天都会读布莱特巴特。 班农还曾利用其新闻平台专门发表一些谴责温和派、左翼政客的言论,另外还会对女性、女权主义支持者、政治正确性支持者、穆斯林、跨性人进行言语攻击。彭博将他称之为“美国最危险的政治人物”。 “上世纪90年代,保守派之所以没能把克林顿搞下台,就是因为那时的宣传只有专家观点和意见,没有事实依据,最终回答我们的只有自己的回声。”班农在接受《彭博商业周刊》专访时说,“这就是为什么需要组建GAI,只挖事实。” GAI更像一条训练有素的新闻流水线:数据分析部门负责深挖事件背后千丝万缕的人物关系,很多时候甚至会追查到外国政府网站;这些干巴巴的信息、数据会被传递给“文学叙述”部门,该部门负责人是美国名人传记作家霍尔,由他负责将“干货”转化成为生动且写实的文章;文章完成后,再由主流媒体进行扩散,这也是《克林顿金钱》一书走进市场的路径,“一篇文章登在《纽约时报》上,效果和登在布赖特巴特网站上截然不同”。 如今,班农已从幕后操盘者正式走进了白宫,走到了美国政治的核心。作为白宫首席战略师,及未来特朗普政府的重臣,这个深谙游戏规则、却也饱受争议的跨界奇才将给美国政坛上下带来如何的冲击呢? 只能说,特朗普这届政府将会成为最值得吃瓜群众期待的美国政府,就酱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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