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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割柴时光

2018-1-5 23:40| 发布者: leedell| 查看: 8| 评论: 0|原作者: 王小玲

摘要: 这个周末,照例在老妈家蹭饭,老爸笑言:我们家一到星期天就像过年啊。也是,我们姐妹三人,尤其是老大和我家某人,似乎把娘家当成自己家,老爸老妈忙得锅灶台上台下转,老弟弟媳更是没有把我们当外人。大多情况下, ...

这个周末,照例在老妈家蹭饭,老爸笑言:我们家一到星期天就像过年啊。也是,我们姐妹三人,尤其是老大和我家某人,似乎把娘家当成自己家,老爸老妈忙得锅灶台上台下转,老弟弟媳更是没有把我们当外人。大多情况下,我们聊着我们的事儿,偶尔给爸妈打打下手。老爸照例是空闲不住的,他永远都是一副大忙人的模样。

这不,天气尚晴好,他居然想到,家里没有引火的柴了,趁着好天气,重操旧业,去田边地头割柴去。老爸老妈大多时候都是烧的土灶,家里有煤气,一向提倡勤俭节约的他们一般情况下舍不得用,不过用他们的话说,大锅大灶用得方便一些,炒的菜也好吃。好吧,家里再也没有像我们小时候那样种很多的庄稼了。所以用来烧的柴火也就有点稀缺。“割柴”这个词在我听来,有如从好久好久的旧时光里隐隐约约地走来,唤起了我至少二三十年前的回忆,彼时的辛酸一下子被记忆打捞起来。

儿时,家里没有高压锅,没有电饭煲,印象中奶奶每天天还没有亮就起床在大锅里熬稀饭,依稀可见的薄薄晨雾中炊烟袅袅,特别是冬天,我和姐姐上完早自习要回家吃稀饭,往往一大锅稀饭熬好得不少的柴火,那时家家户户都有棉花,小麦,稻谷之类的农作物,只要人勤劳,自然是不会挨冻受饿的,家里的柴火也一般够烧,可是我家人口多,又都爱吃稀饭,烧的自然就不够了,每年一到夏季,正是万物卯足了劲儿疯长的时候,田间地头,荒郊野外,到处是使劲拔节的野蒿草、矮灌木。这些就成了一些勤劳庄稼人眼里的“香饽饽”,妈妈的勤劳能干在我们村是出名了的,每每农忙一过,她就会拿起镰刀,到处割柴去,那时,割柴的人也多,本地的田间地头基本上都会是光溜溜的,其中绝无杂草。每次割完后,晒个两天,我们就会被安排在周末放假的时候随她去捆柴了,往往我们抱,妈妈捆,有时会抱错,把别人砍的柴抱走了,很惊讶妈妈的记忆力,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方向,仅仅顺序不一样,妈妈就记得特别牢固,定要我们把抱错的柴火送回去。附近的柴没了,妈妈就会去离家几里地的农场,那里是一片树林,中间杂草灌木丛生,一天下来,可以割好多的柴,记得那一年,我和姐姐被叫去和她一起捡柴,那时我还应该是读小学,走过老街,走过小桥,走过长长的小河边,我的腿走麻了,还没有到,从小身体不是特别好的我心里现在想来依然觉得特别害怕,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林场,没想到有我们村的好多人都在捡柴火,都是勤劳的乡亲们哪!这里地上全都是砍掉大树剩下来的枝枝丫丫,只记得我拼命地捡,妈妈不停地捆,不知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力气越来越小,好多时候就傻傻站在那里,看着妈妈不停弯腰、起身,拿绳子,捆柴火,我只感觉我想多干点活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中午到了吃饭时间,肚子的确饿得慌了,正好有一个用谷子换梨子的拖拉机,换主正好是熟人,妈妈不知是换还是买了几个梨子,我们就在那里,吃着甜滋滋的大水梨,疲劳似乎也一扫而空。不过,我那时心里也想,什么时候我们家再也不烧柴火就好啦。我再也不想来这么远的地方捡柴火啦。现在仍记得那一天,我们三人是捡了满满一拖拉机,回到家,爷爷奶奶高兴得不得了,至于一车的树枝是怎么搬下车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家里的柴房满满的都是,那柴火,有粗似手臂的,正好熬汤熬粥,有细如手指的,正好炒菜,我大概是累极了,后面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大约能够烧到来年夏天吧。

再到后来,我读了中学,姐姐考上了师范,我们没有时间去帮妈妈抱柴了,弟妹还小,也不可能去,只知道妈妈依然会趁着农闲,去割那些早已和她的生活息息相关的柴火,这也许也是一个农民的本色,放不下手中那把镰刀,对大自然夏季创造的财富不忍它被寒冬侵蚀埋葬,必须秋收冬藏,家里的柴房终年都是满满的。再后来,我也读了师范,他乡的夜晚,每每想家,就会想家乡袅袅的炊烟,于是就在他乡的炊烟幻化出母亲的白发!一想到家,就会想起妈妈那永远弯着的脊背,濡湿的发梢,浸满汗渍的衣衫,刻满皱纹的额头,还有那永远也停歇不下来、长满老茧的双手。

工作后,家里的土地越来越少,我们基本也不再做田地的事。可是早已用上现代化厨房设备的我们,依然喜欢回家蹭大锅饭吃,此时,妈妈因为要帮弟弟带孙女,所以,爸爸就做起了许多年前妈妈做过的事,那时他是在鄂钢上班的,如今,他依然喜欢当农民的感觉,锄头、镰刀、板车,是他的老朋友。

今天下午,我心血来潮,决定陪妈妈去老爸割柴的地方看看,熟悉的土地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是儿时的味道啊,一垄一垄的黑土地,曾经我在这里锄过棉花,抱过小麦,种过油菜,可是,我分明已经不见当年那些熟悉的勤劳的身影,一些人家从前肥沃的那一方土,居然长满了一人高的野蒿草,也许他们和我一样,祖辈曾经于此流过的汗,吃过的苦他们再也不想继续下去,他们也许也有了崭新的生活。这里再也没有割柴的身影,尽管到处是茂密的野草,多好的柴啊,妈妈轻叹道。(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看见了老爸,多少年前那个弯着腰的身影似乎又出现在我眼前,他挥舞着镰刀,长长的茅草就那样顺势齐刷刷地倒下,周围很安静,镰刀划过茅草发出蚕吞食桑叶那般的沙沙声,这就是对土地深深爱着的农民,这样的画面也许我不会再看到,我不合时宜地拿出手机,在这片曾经也流过我的汗水的土地,拍下了老爸弯腰的身影,拍下一个农民对土地虔诚的身影。然后,我再一次抱起柴草,一如当年我小小的身体抱起妈妈割过的柴,我闻到了草的清香,这清香我已经好久不见了啊。我再一次推起了板车,分明我觉得在众目睽睽车流滚滚的大街上,我没有当年的那一份忐忑怕羞,相反,我很从容,我拿着镰刀,昂首走过,我骄傲,多年后,我能够捡拾起儿时的回忆。谁能够说这不是一种幸福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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