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组诗 太泉冲 太泉冲,湖南省常宁市一个小山冲,我的故乡,生我的地方,养我的地方,我的包婴埋在村后的山上。 屋前,屋后留下了我幼小的脚印,种下了我的乳名。炊烟袅袅,娘喊我回家吃饭,乳名在村子里久久回响。 那一年,我穿上军装离开故里,这一走就是二十三年,二十三年间,我在北疆,故乡在远方,对远方的思念牵挂总在心里萦绕。 离家已多年,越来越想家了,回不去的我,只有用诗歌倾诉心中的惆怅。(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青石板路 青色的石板,一块块铺成,蜿蜒曲折,从村口伸向远方。 这条青石板路,连接着村子与外界,连接着游子与故乡。 这条青石板路,离别时的难舍,回来的欢喜,村子里父老乡亲都在这路上流下过眼泪。 我更是身有感受,那一年,带上红花离开故乡,走向遥远的北疆,母亲的眼泪流得比这青石板路还长。 每次探亲回家时,母亲早早站在青石板路口张望;每次离别家乡时,母亲久久站在青石板路口目送,一道道刻在心里的风景,终身难忘…… 老家的泉水井 老家的泉水清激透亮,泉水从泉井底的泉眼汩汩冒出,激情澎湃,勇往直上。 老家的泉水冬暖夏凉,夏天,父老乡亲,在田间干农活时渴了、热了,掬几捧饮下,凉,透心地凉;捧几捧泼在脸上、胳膊上、腿上,舒坦,顿时身上的炎热消了一大半。冬天,水井热气腾腾,雾气缭绕,似人间仙境。有勇敢者,在冷冷的冬天,来到井边用热气暖和的泉水洗澡。我既钦佩激情勇敢的勇士,又喜爱热气暖和的泉水。 儿时对老家的泉水井印象依然清晰。 我是喝着老家的泉水长大的,血液里,骨髓里一直都有老家的泉水在运行流淌。 离开老家二十多年了,心灵依然清澈,无不与老家的泉水有关,心中激情不断,无不与老家的泉水相连。 鸡鸣犬吠 深夜闻犬吠,拂晓有鸡鸣。 儿时的记忆,在久别的思乡中,飘了过来。 台灯下,我走进了宁静与安然的乡村,聆听久违的犬吠鸡鸣。 回想让人沉迷,让人陶醉,多美好的夜晚。 几个尖叫声从窗外传来,伏窗而看,路灯下,几个打闹的行人惊醒了我,此时乡愁更重。 池塘的石板 池塘的石板,母亲敲打搓洗衣服的地方。 儿时脏的、换洗的衣服,母亲在石板上敲打搓洗;儿时脏的、换洗的被子,母亲在石板上敲打搓洗;婴儿时换下尿布,母亲在石板上敲打搓洗。 母亲在石板上敲打搓洗着朝阳,敲打搓洗着晚霞。 岁月在母亲的敲打搓洗声里,一点点被敲打搓洗走了。青丝的亲娘,渐渐也老了,如今已是白发苍苍。 白发苍苍的母亲,再也不用去石板上敲打搓洗衣服,全自动的洗衣机解决了洗衣事情。 可每次用洗衣机洗衣服时,母亲在池塘石板上敲打搓洗衣服的声音,依然在心里响着。母亲在池塘的石板上洗衣的身影,在我心中定格成了美丽的风景…… 山村梯田 丰收时节,一块块梯田稻谷金灿灿,稻香飘山岗,把我的思念拉得更长更长。 田间里父亲、母亲戴着草帽弯腰劳作,阳光像一把磨亮的镰刀,收割着汗水酝酿的景象。 夕阳西下,晚风吹拂,父亲、母亲把所有的疲惫丢给身后的稻谷和夕阳,向回家的路上走去。我的童年没有上锁,在田埂上疯狂奔跑。 阔别家乡已有二十三年,如今父亲己过世二十二年了,家里的梯田早已荒芜,我再也见不到童年时丰收景象。 伤与痛烙在心底,只有梦中才能找回童年时的甘甜幸福! 那把镰刀 镰刀似一轮弯弯的月儿,在岁月中打磨得锋利铮亮。 这把锋利铮亮的镰刀在父亲的手里,不知收割了多少块梯田,不知收割了多少轮太阳月亮。 岁月也如这把锋利铮亮镰刀一样,收割了父亲的青发,收割了父亲的年轮。 父亲在岁月这把镰刀收割下身子越来越小,越来越瘦。 父亲身子小的,瘦的连挥动镰刀的力气也没有了。 有一天父亲倒在岁月的田地里,就再也没有起来。主人走了,这把镰刀挂在墙缝上,没人打磨,渐渐钝拙,如今早己锈迹斑斑。 回乡时,我抚摸这把锈迹斑斑的镰刀,听到了他的痛伤,吱吱作响。 煤油灯 乡村的夜来得很早,一盏盏煤油灯把山村点亮。 煤油灯下,母亲一边缝补衣服,一边给我讲着一个个故事:《岳母刺字》、《大闹天宫》、《哪吒闹海》…… 温暖的煤油灯跳动着光影,幼小的我心驰神往,心随煤油灯火一起跳动。 那个时候,煤油灯不但点亮了山村的夜晚,而且点亮了我的幼小的心灵。 梅雨季节 这个季节草儿疯长,这可忙坏了母亲,母亲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整天在田地里劳作着。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戴望舒《雨巷》这首名诗,母亲断然不知。母亲只知道,细雨绵绵,草儿疯长影响了庄稼顺利生长。 梅雨季节,整日劳作在田地里的母亲,就是一首美丽的诗。 油菜花开 油菜花开把乡村妆扮得更加迷人美丽。蜜蜂、蝴蝶在油菜花丛中翩翩起舞,缠缠绵绵。 童年不懂情爱,在油菜花丛中疯狂地追逐蜜蜂、蝴蝶。天真烂漫的童年往事,依然记忆犹新。 多年以后,油菜花开的时节,我领着妻子回到故乡。我们漫步油菜花丛中,看到蜜蜂、蝴蝶翩翩起舞,缠缠绵绵,更触动彼此的情感,我们紧紧相依。 老屋 我第一声啼哭在这里,我第一次睁眼在这里,我第一次学步在这里,我第一次喊着娘在这里,我人生许多的第一次都在这里…… 这里有我重叠的小脚印,这里有我长不大的乳名,这里有我的根,这里有我的魂。 那一年冬天,我从这里出发走向远方,老屋始终萦绕心中,成了我舍不去的思念。 多年以后,我从外乡归来,老屋已经倒塌。 我在断瓦残垣里努力寻找尘封的记忆,看到了蹒跚的小脚印,听到了追逐的乳名,泪水早已湿润了双眼…… 乡愁更重,思念更痛 我在缕缕炊烟下慢慢长大。我在缕缕炊烟下离开了故乡。离开了故乡的我越走越远,在遥远的东北落下了脚,故乡的炊烟便成了我日夜的思念与牵挂。 二十三年过去了,老家的老屋早已倒塌,那缕炊烟也随倒塌的老屋,熄灭的灶火而消散。 二十三年过去了,我的亲娘渐渐衰老,青丝变成了白发。我深知有一天我的亲娘也会同那缕炊烟一样消散。 没有了炊烟的故乡,没有了亲娘的老家,我的乡愁更重,我的思念更痛!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net/subject/39529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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