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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里的呼唤

2017-12-10 16:35| 发布者: leedell| 查看: 0| 评论: 0|原作者: 转动着的陀螺

摘要: “孩呦……吃饭咧!”,每到饭点,母亲的声音总能按时往我耳朵里钻,止住我那颗疯玩的心,让我踏着夕阳的余晖找到回家的路。我想我对于乡音的记忆最初是从母亲那一嗓子里开始的。 我总觉得说普通话的人也该会说一门 ...

“孩呦……吃饭咧!”,每到饭点,母亲的声音总能按时往我耳朵里钻,止住我那颗疯玩的心,让我踏着夕阳的余晖找到回家的路。我想我对于乡音的记忆最初是从母亲那一嗓子里开始的。

我总觉得说普通话的人也该会说一门家乡的方言。普通话代表了规范、正式和千篇一律;方言土语里则融汇了家乡的世代传承、血脉牵绊和对那片土地的回忆。无论是豪爽泼辣的东北话还是江南的吴侬软语,会说方言土语的人,走到哪里都算是有根的灵魂。

一个要好的朋友笑我说普通话的样子。他说:别跟我说普通话,至少骂人的时候要说方言。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这话还是有些歪理的,普通话里说来说去就剩下了一句国骂,哪有方言俚语来的粗俗、痛快与酣畅淋漓啊!他说这话时,我总是想笑,脑海里浮现的内容怎么也摆脱不了村妇叉腰互相喷一脸吐沫星子的火爆场面。

我想乡音总归有乡音的好,至少乡音里承载着一方水土的情感。

我第一次对死亡产生不寒而栗的敬畏感就是来自乡民的一声呼喊。那时我站在人群中看着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他的亲人站在屋顶的高台上招魂,胳膊摇着白色的灵幡,嘴里发出了一声声呼嚎:“小飞子,回来耶……小飞子,回来呦……”声声悲泣,状若疯癫。那是什么在我的心灵上不断地冲刷、叠宕、蜿蜒、回响,让我也跟着悲伤,我的心头不断浮现着一句话“吾儿归来兮,吾魂归故乡!”原来我的语言里早已隐含着这样的力量。

有一年地方电视台里请来了明星大腕举办晚会。我坐在现场,看到一个很有名的主持人嘴角一撇,那是她听到我们的乡土俚语时不经意间做出的表情,那职业性的高雅里暗藏着她的不屑,谁又比谁高一等,难道真有人生来就是可以背弃故乡的吗?那一刻我是有些气愤的,因为我爱这里,爱这里的一切,包括那土里土气的语言,我不允许外人瞧不起它。(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们的话的确带着黄河水的土腥气,乡音里传达的诙谐让人忍俊不禁。一旦把它搬上荧幕怎么看着怎么听着都有种喜感。原来可以这么土的吗?于是有人一边学着里面的话,重复一遍笑一遍,直到流出了眼泪。头一次知道‘喜极而泣’是这种滋味,但我们这心里是自豪吧,只有熟稔这声音的人才能滋生的那种心理上的亲近和血缘上的牵绊。

当然了,乡音里还充满着喜乐。过大年的时候,一村人围在一起,看着戏台上的大戏,老人能够听懂,总是入了迷。孩子可不管那些,没有了大人的监督,一会儿就疯玩了起来。唱戏的间隔,一群走街串巷的买卖人开始了吆喝。糖葫芦因为口味和大红色最受孩子们追捧。当然了糖葫芦在当地卖货人的口里成了‘酸蘸子’,“酸蘸子来,一元一串……”,一副好嗓门带来的是好生意,隔了老远,听着舒坦。

工作以后,我回老家的次数要少的多了。有时候我晚上会做梦,梦里会回到再小一些的时候,一群人在我身边走走停停,我个子小被人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前面的路。这时候人群中总会传来一声呼喊,我也总能顺着声音找到回去的路。醒来后,我总是会发一会儿呆,这时候妻总是调皮的拍我一下,“又想家了,傻子。”这时候我的心里再懊恼,脸上总得带着笑。

“我妈又唤我回家吃饭了!嘿嘿嘿……”

乡音难改,千山万水隔不断;血脉羁绊,时间空间割不断。妈妈,请你再喊我一次,用尽你年轻时的力气,“孩呦!回来啊……孩呦!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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