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后,天气渐渐转暖了,迎面而来的风拂面已不再寒浸肌肤。 又走过那棵樱桃树边,不知不觉间,前几日还是如铁的枝头已经开始孕育着一点嫩绿,春天在树枝上已经隐隐可见。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开始从这棵樱桃树树下经过。这是塔沱通往鹿鼎寨道路边上的一棵普通之极的樱桃树。之所以记住它,是因为路边没有别的参照物。 人一天天的见老,身体的健康与否成为家人、同事和自己常挂在嘴边的事情。而现代人出门有车代步,到办公室就面对电脑,一整天一整天的坐过去,人类最基本的走路好像离生活越来越远,几乎是没有走路的时间和空间。 5年前,一天都梦想着要买一辆汽车,汽车终于买进了家门。伴随汽车的五年,体重增加了将近30斤,什么腰肌劳损之类的疾病也出现在腰间。5年过去了,面对公路上堵成长龙的汽车,我的心却向往起山间的小路来。 于是在去年的某一天,我终于迈开双腿,用最原始的行进方式上下班了。沿着滨河路行走,满眼都是利用一切场所锻炼的老年人,穿得红红绿绿的老太婆跳着欢快的舞蹈,伴舞的音乐震耳欲聋。最是快速通道下的一百来个老年妇女,他们呼喊着口号,全身有节奏的拍打,走在他们中间,有被夹道欢迎的感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走出喧闹的滨河路,来到鹿鼎寨山下,安静的路边一颗可能有10年左右树龄的樱桃树映入眼帘。这棵树孤零零的长在路边,在一排农房和水泥铺成的盘山小道上十分显眼。冬天刚过,枝头如铁,但细看之下,枝头已然孕育着一丝绿意。 滨河路成千上万人的喧嚣,留不下丝毫的印记,倒是这棵不起眼的樱桃树让我记忆深刻,成为行走路上的一个标志物。 以后的日子,每天过路都看那棵樱桃树,居然每天都有新发现。我看着枝头的绿意一天天放大,枝头也一天天的圆润,最终发展到含苞欲放。有一天,春雨中,一页粉红的花瓣突出了枝头,下午再路过的时候,朵朵娇艳的樱桃花已经缀满枝头。花儿很生涩,粉红的花瓣下依托着青色的花苞,不知哪里来的蜜蜂在花间盘旋。 转眼粉红的花瓣就飘落在树下的草丛里,枝头长出浅红的樱桃树叶来,叶子一天天从浅红变成绿色,落尽花瓣的枝头长出一串串嫩绿的樱桃,果实很小,头部还牵着丝丝花蕊。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正是全搜索栏目推出的日子,栏目初办,百端待举。滨河路的繁杂声中,思考着一天工作的安排,也有两次发现滨河路河道中有漂浮的尸体,于是又忙着打电话叫记者采访;还在滨河路上发现一个叫做“黄泥巴人”的奇人,天天用粉笔在地上写一篇杂文;也发现一个老者无论什么时节总是着一背心,拖一把三米多长的大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走;还有一群遛狗的,把那个狗穿得花里胡哨的在滨河路上奔走腾跃。这些后来都做了全搜索新闻报道的题材。但不论什么时候,或者在打电话,也不忘用余光瞟一眼路边那棵樱桃树。 樱桃很快由嫩绿变成嫩白色,再变成绿色,再慢慢的变黄变红,最终,一串串大红的、水灵灵的樱桃或掩映在绿叶中,或垂吊在枝头上,让人十分的眼馋。主人家用篮子把樱桃一筐筐的摘下来,卖给过路的人,一天摘一篮子,几天下来,樱桃树许多枝头都被掰断了,树叶也被弄得七零八落,最终,最后的一棵樱桃也不见了,只留下满身创伤的樱桃树。 这之后,便是漫长的恢复期,树叶重新长齐了,但受伤的叶片一直残缺着。 步履匆匆的走过樱桃树。转眼秋天到了,树叶又一片片飘落在路边的草地上,遇到有风的日子,发黄的树叶还会飘落到水泥路面上来,有环卫工人慢慢的把路上的树叶扫进路边的水沟里。最后在严冬的寒风里,樱桃树变成天空中如铁的剪影。 一年的轮回,樱桃树又从寒冬里如铁的枝头开始走向新的生命周期。这期间,全搜索走向了生命的开花期。收视率从最初的摸索走向高端,从中游的徘徊闪电般冲向上游,实现了历史的突破,并不断的刷新和创造新的历史收视纪录。 一年的步履,走过了上千里的路,这上千里的路却真正的始于足下。我用自己的脚步诠释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金科玉律。 一年的步行,使臃肿的身体逐渐的轻盈,也使我真正懂得了安步当车的含义。 今天清晨,我再次走过那棵樱桃树,发现樱桃树在不知不觉中,又开出了几朵灿烂的小花。 生命原来如此美丽的循环。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net/subject/39518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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