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红河三十年 从一九八七年到二零一七年,曲指一算我从鲁西南平原嫁到滇西南红河已经三十年了。时光荏苒、弹指一挥间。祖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风光秀丽地处边疆的红河紧随国家发展的步伐,响应祖国的号召,在州委州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哀牢山上建起了似彩带飞舞的条条通向山外的宽敞大路,缩短了边疆与内地的距离;美丽家园的建设让农村与城市缩小了差距;国家发达小家富有,我在红河这三十年的生活也是吃着甘蔗上楼——节节甜、步步高! 回想三十年前初来红河州元阳县时的各种不适应,至今依然记忆犹新。最让我生畏的就是那又高又陡如蛇一样弯曲的山路,可那时交通不发达,山上的村寨大都不通公路,各族群众只能肩挑背扛,如牛马一样负重艰难的生活着。老公在元阳县黄茅岭乡董棕寨的大山上教书,嫁鸡随鸡,只得随他去山上的彝族村寨生活。记得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去县汽车站坐车,以为起了个大早,却发现小小车站已经人满为患,售票窗口排了好大一条长龙。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来了去黄茅岭的唯一的一辆大客车,人们一涌而上瞬间就把车门睹住了。有性急的就爬车窗,车窗也被挤满,任凭检票员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胆子更大的先爬上车顶的行李架,然后又从行李架上下到车窗。我看得心惊胆颤,老公围着客车转了一圈又一圈,可终是没有好的办法,想到明天要到学区报道,而再没有其它的交通工县可以搭乘,老公也豁出去了,嘱咐我跟在他的身后爬车顶的行李架。恐高的我还没爬到车顶就吓得哇哇大叫,不敢再往上爬了,可是后面紧跟着人也下不去,老公就趴在行李架上回头来拉,下面的人等不急也用力推我。从车顶再到车里比爬到车顶更艰巨,老公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把我从行李架上往下放,我依然只会恐惧的哇哇大叫,车窗坐着的乘客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伸出双手抱住我的双腿直接把我给拉拽进了车里,车里更是人挤人人挨人,没有一丝空隙,这次艰险的乘车经历此生难忘! 然而到了藤条江畔的河谷小镇黄茅岭,等待我的依然是不通公路、海拨2000多米的大山,抬头望望那高入云端连绵起伏的群山,真是想念家乡那宽而平坦的公路,以及那辆时刻陪伴在身边的自行车。 交通的不便让我时常有打退堂鼓的想法,记得来元阳的第一个春节,跟老公回婆家牛角寨过年,而黄茅岭没有直接到牛角寨的客车,只能搭一段车走一段路。爬山坡、穿越森林、跨过小溪、泥鳅样湿滑的梯田埂上跳舞似的脚步,都让我感到无比鲜奇;林间清鲜的空气,山坡上盛开的马璎花,阳光下五彩缤纷天梯般的梯田,美丽的大自然让我暂时忘了劳累,可时间久了终究体力不支,无法前行。坐在公路边伸长脖子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着能有辆车,无论客车、货车,哪怕有辆手扶托拉机也好啊!等啊!等!时间是那么慢长,路是那么遥远,望不到尽头。车是那么的稀有,简直如珍宝。花儿都快谢了盼来了一辆小货车,两个赶紧站起身用力挥手,好心的师傅同意让我们坐在了拉货的后箱里。车上装满了带钉子的木板,车子在蜿蜒坎坷的山路上飞奔,我们在尘土飞扬的车箱里摇摆。下了车才发现脚都被钉子钆出了血,可到家还有一段路要走,只得一瘸一拐地回婆家了。 古诗曰:人逢佳节倍思亲。二十多年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一人在外过年,对父母的思念,生活的不适应,终于在这万家团圆的节日里病倒了,只得在大年初三收拾行李去县城看病。累个半死爬山到公路等车,可是从日出等到日落也没坐着车。第二天还得去碰运气,老天也不做美,云雾浓浓遮挡着视线,细雨蒙蒙打湿着衣衫,寒风阵阵吹透着肌肤。望着一大堆撑着伞在这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半山坡等车的人们,真希望国家能够多生产些车辆,幻想着车水马龙在这条山村公路上穿梭。可那时的我无论想力向多么丰富,也绝对想不到边疆地区能发展到如今这般情景:公路可以修到大山深处的村村寨寨,无论山有多高,峡谷多深,盘山公路都会像条条巨龙绕山飞舞。让寨子里的人家出门就可以骑着摩托车、开着轿车、想什么时候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更没有想到自家也能买车、自己也会开车,再也不用去爬那客车的车窗。(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红河建州60周年,我在元阳生活三十年,见证了边疆民族生活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看那崇山竣岭间正在快马加鞭修建的县县通高速公路;还有弥勒县和元阳县沙拉托的(我曾经等不到车的地方)民用机场的破土动工;沿边铁路的建设也在筹备中。相信不久的将来,美丽的红河州将成为云南通往东盟国际大通道的重要枢纽和旅游目的地。生活在昆、玉、红旅游经济带的红河各族乡亲就会在自家门口,乘飞机、坐高铁、搭火车周游世界,开着自家车接送来自海内外的游客到自家的农家客栈做客。 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给红河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在习主席“一带一路”的宏伟蓝图下,红河将成为祖国西南边陲的一颗崔灿耀眼的明星。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net/subject/39504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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