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投票前11天,联邦调查局(FBI)局长科米(James Comey)向国会公开重启对希拉里邮件门事件的调查,引发选前舆论哗然。科米此举给这次大选投票增加了一些变数,肯定会影响希拉里胜选的几率。但是,尚不至于扭转选情,希拉里目前依然保持一定的领先优势。反过来想,假如希拉里在邮件的处理中真的不存在“违法”行为,FBI在选后公布的政治风险可能要高于选前。 和希拉里邮件门调查同一时期,美国国土安全局及国家情报局已经掌握俄罗斯通过网络攻击,“介入”美国大选的确凿证据。司法部对此也有所了解,FBI局长科米也认同情报部门得出的“外国政府正损害美国选举进程”结论。但是,FBI认为,俄罗斯不太可能颠覆整个大选,也不可能尝试增加特朗普胜选的几率。科米甚至称,大选32天(10月7日)之前不应该指责俄罗斯干涉美国大选,这样会给特朗普带来消极的影响,自己也不想让这种指责出自FBI。 民主党的参院领袖里德(Harry Reid)在FBI重启希拉里邮件门调查后证实,在他同联邦调查员的沟通中获知,FBI的确掌握了关于特朗普团队(竞选经理)和俄罗斯之间联系的“劲爆信息”。
大选最后冲刺针对希拉里的负面舆论接连不断(图源:AFP/VCG) 但是,在大选投票11天之前,科米不顾上司及同僚的反对,毅然决定通知国会,重启希拉里邮件的调查。外界对科米差别化的态度表示怀疑。好多民主党人以及一些曾在司法部供职的共和党人出面指责科米这种做法不但“违规”、“违法”,而且是肆意干涉政治大选,伤及美国“民主”。科米本人解释时的逻辑是:就希拉里邮件门的调查,自己参与过国会听证,发布过公开声明,做出过盖棺定论。如今,新的证据浮出水面,自己有义务告知公众这一信息。 虽然白宫对FBI局长的这一做法形容为“恪尽职守”、“职责所在”,否认科米存在干涉大选的嫌疑,但很多司法部内部的人已经建议科米主动辞职。按照科米的性格,以及他在调查邮件门事件中的“高调”姿态,加上民主党政府的信任,他主动辞职的可能性为零。 不过,这位由奥巴马任命,供职过共和党和民主党政府的官员,本想保持中立,凸显自己的不偏不倚公正形象,结果还是陷入了无谓的党派之争。但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他的这一举动或许反而会帮到希拉里。 现在,FBI工作人员正夜以继日地查看新得到的65万份邮件。据NBC透露,通过检索和筛查,初步估算,这65万份邮件当中直接和希拉里相关的邮件并不多,其中还不算此前已经调查过的邮件页。而且,根据重启邮件门调查后的民调数据,希拉里在大选投票日之前的民调优势并未得到逆转,其在全国民调中依然领先特朗普至少5个百分点(此前为7到9个百分点)。 假设科米重启希拉里邮件门的调查最终的确撼动选情,导致特朗普赢得大选。那么,民主党方面肯定会效仿共和党(具体指特朗普团队),指责美国体制“被操纵”,胜利果实“被窃取”。只不过,操纵头目不再是什么精英集团或利益财团,而是曾长期效力于小布什政府、司法部二号人物的科米。在这种形势下,民主党及其支持者方面的指控,只会伤及特朗普胜选的可信度,更别提其执政的合法性等问题。 如果从科米的角度看,得知又发现新的和希拉里有关的邮件后,他有两个选择,要么像现在这样,冒着被指责违规干涉大选的风险,使之公之于众;要么保持缄默,等到大选后再将其公布。 他之所以选择第一个选项,一方面和他的工作风格有关,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纸包不住火”,延迟公布不如按时公布。因为,2016年大选离不开“泄密”二字,时不时都会有针对一方竞选团队的复杂、冲突或劲爆的信息被泄露,主要来源包括维基解密(视频)、司法部和下属的FBI内鬼,以及双方竞选团队的策略规划师等。比如,9月份,FBI调查希拉里助手的“性丑闻丈夫”的手机,新闻瞬时被传开。此次新发现和希拉里有联系邮件,也很难确保不被泄露。 如果选择后第二个选项,按照当前几率,希拉里胜出,她助手的这批邮件被泄露,科米就有可能被特朗普团队指责“向其上司、司法部长(即特朗普口中的官僚及精英集团)屈服”,FBI就会被指失信于美国人民。共和党为了更有力地对抗“希拉里政府”,肯定会将FBI这隐瞒行为标榜为“政治丑闻”。如果共和党保住众议院控制权(可能性较大),他们这样做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到时候,希拉里当选后也会丑闻缠身,使其执政增添几分污点,施政迈不开步。那么2016年大选充斥的种种恶斗只会延续到下届政府和国会。当然,如果FBI重启调查后的结果和上次无异,这样反而会让希拉里“赢得其所”,也会让特朗普团队信服(现在他们至少在称赞司法部及其FBI),一大批不喜欢特朗普的保守派及共和党人,也会转而支持“希拉里政府”弥合党派间分歧,早早结束不必要的内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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