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来袭,天气骤然降低,我发短信给爸,希望他在家里一切安好,爸用温暖的短信回复我:“我好得很,希望你在外一切安好,只是家里开始下雪,明年开春的土地不能翻垦”。说起家乡的雪,我对它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寄托。 雪,是北方养育的闺女,偶尔来南方逛逛,是稀客,是孩子们翘首的期盼,更是我心目中的贵宾。 早晨起床推窗,雪花仙子早已经把纯洁带到了人世间,山峦之间已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唐代岑参在《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名句。 我的家虽在南方,却地处高山,到了冬天是不缺少雪的。雪对我来说也有着独特的情感与寄托。每次飞雪都吐着银色的细线,轻柔飘逸,天女散花般伴着微风,与天空做了告别以后,在空中盈盈飞舞,打着转、扭着腰扑入大地,仿佛这才是自己的归宿。雪与土地的亲吻,总能嗅到泥土的气息,闻到爷爷嘴边旱烟的香味,这就是家乡的的味道。不管离开多久,只要看到雪,就会感受到家乡的温暖。 现在我总觉得,儿时的冬天要比现在冷,下大雪的时间也要比现在多。每年冬天,不用期盼,雪花就像与人有一场盟约,会准时赴约而来。 雪是美的。那时,在我家后院有一片竹林,每次下雪翠竹身上总会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仿佛穿上了一身冬天的亮装,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雪也是任性的、调皮的、懂我心意的。它总能把爷爷的那片园子里面的梨树、核桃树枝干挂满了银线,仪态万千,全是冰雕玉琢的俏身子。一场大雪,一改山村前几日萧条的光秃模样,山坡上,是被一层层雾气和寒气笼罩的世界,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树木顽皮的脑袋,若隐若现,好像在和人捉迷藏。 雪是有情的。儿时家贫,到了冬日下雪虽不能像别的孩子有新棉衣,可母亲总会在入冬之前就把我的旧棉衣洗得干干净净,放着备用。下雪天,母亲总会在我起床之前,把我的棉衣在火炉边烤得暖暖的,在我的鞋子里垫上厚厚的棉垫,最后再将极不情愿的我从被窝里拉出来。上学路上,我喜欢将雪捏成一团,伸出舌头去舔,可总会被随后跟来的母亲打落在地,气恼地喊着:“怎么还玩呢?赶紧上学去!”我不得不委屈地揉着眼晴去上学。当时的我,多么想在雪地里多玩一会儿啊。现在回想,雪天虽冷,母爱却暖。 雪是儿时的记忆,是一个梦幻的世界。每到冬日,我们总是翘首期盼,期待地上白茫茫一片,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对于生在农村的我来说,只有下雪才能逃避田间的农活,和爷爷、奶奶围坐在火坑旁,烤着从雪地里扒回的红薯,在头顶熏腊肉浓郁的咸香中缠着爷爷讲着过去的故事。或是与邻居小孩肆无忌惮地玩耍,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有时也会被早有准备的伙伴们,狠狠地抓上一把雪,硬塞进脖子里,凉得我“嗞”地吸了一口气,也不顾及自己冷得叫唤,顺手抓起一把雪就勇猛还击,可此刻人家早就笑着逃走了。如果没有雪,冬天会少了多少乐趣,多少味道。山乡孩子的回忆,也不再晶莹剔透。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net/subject/39451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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