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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奖作家均超60岁 军旅文学为何如此魅力深厚?

2017-10-10 19:35| 发布者: leedell| 查看: 3| 评论: 0|来自: 解放军报

摘要:   拥抱伟大时代   朱向前 徐艺嘉   军旅文学如同其他文学门类一样,随着时代语境的更迭在不同时期衍化为不同的面貌,这是军旅文学中“变”的一面,也是必然的。“不变”的地方则在于军旅文学比任何其他文学 ...

  拥抱伟大时代

  朱向前 徐艺嘉

  军旅文学如同其他文学门类一样,随着时代语境的更迭在不同时期衍化为不同的面貌,这是军旅文学中“变”的一面,也是必然的。“不变”的地方则在于军旅文学比任何其他文学都更与国家、民族这样的宏大意象紧密贴合在一起,它始终没有放弃尝试运用各种艺术方式打造属于一个国家的主流文学形象。

  这种执着正是军旅文学魂之所系,却也曾让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遭受冷遇,始终徘徊在所谓“文学主潮”的边缘地带。但也因此,军旅文学得以在新时期以来文坛广泛接受西方文学思潮的背景下,屹立不倒地呈现出某些基本精神特质,以她特有的光芒照亮和装点了这个时代祖国的万里江山。

  开新局:彰显文化自信

  习主席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文艺创作迎来了新的春天,产生了大量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同时,也不能否认,在文艺创作方面,也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存在着抄袭模仿、千篇一律的问题,存在着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的问题。”这些现象产生的根本原因在于艺术家们在市场经济的裹挟下不免浮躁,无法沉下心十年磨一剑地打磨精品。

  然而,与文艺界浮躁现象相对应的一个事实是,军旅老作家始终坚守在文学阵地默默耕耘,有着“打持久战”的充分耐心和毅力,并在关键时刻亮剑,成为支撑军旅文学格局的重要力量。最能充分说明这点的是:在并不乐观的文学大生态环境中,军旅作家继在2010年鲁迅文学奖评奖中“摘金夺银”之后,2014年,又有马晓丽的短篇小说《俄罗斯陆军腰带》、徐怀中的非虚构长篇《底色》、黄传会的长篇纪实文学《中国新生代农民工》、贺捷生的散文集《父亲的雪山,母亲的草地》、侯健飞的长篇散文《回鹿山》等5部作品联袂获奖,其中《俄罗斯陆军腰带》和《中国新生代农民工》又分列短篇小说和报告文学类榜首。在刚刚揭晓的“五个一工程”评选中,军队作家的一部长篇小说、两部报告文学再次入选。

  这一事实显示出军旅老作家们某种共有的精神特质。其一是老而弥坚、矢志不渝的拼搏和耐力。两次获奖者的军队作家平均年龄分别是63.5岁和67.2岁,都可算是获奖作者中的老前辈了。令人喟叹之处正在于此。我们不得不惊异于老一辈军旅作家的定力与后劲。他们能如此水深流静,笔耕不辍而宝刀不老,频频收获佳绩,确实让人感佩。这既是当代中国作家的底气,更是军旅作家的精神。其二是对军旅文学精神内核的坚守,坚持主旋律的文学表达。老作家们对于文学的执念终于成就了他们的文学地位,这些作品的特质与军旅文学的核心品性两相契合,且具有饱满的内在张力,作家个人的文学修养与军旅情结共同内化为打动人心的文字。文字背后,是作家们对军旅文学的执着定力与对本民族优秀传统(也即中国文脉传统)超乎寻常的文化自信。

  写新章:深描精神底色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艾青这两句著名的诗句诞生于抗日战争时期,可以视之为漫长的历史时间段内中华民族集体诉求的一个隐喻,充斥着凝重、热烈而蓬勃的情绪。苦难如同纽带,尤其能把中华大地上的普通百姓们紧密联结在一起,以对抗长期的外敌侵略和民族压迫。

  人类对土地有着天然的深刻眷恋,而土地的意象又和家园、国家的概念密不可分,这也是为什么小到个人、家庭,大到民族、国家,都对外来入侵者誓死抵抗。捍卫领土主权是每个人、每个家庭乃至社会团体、民族族群的本能。家国同构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基本认知,由此相生的爱国主义情怀也是军旅文学不变的精神底色。

  由于时代使命的召唤和军旅作家职责所在,每逢重要纪念节点,一批带有浓厚民族情结的战争文学就会应运而生。徐怀中的非虚构长篇《底色》复活了一段跨国界的战争历史。王树增的三卷本长篇纪实文学《抗日战争》创作周期长达8年之久,是作家继《朝鲜战争》《长征》《解放战争》之后的又一力作。余戈的滇西抗战三部曲《1944:松山战役笔记》《1944:腾冲之围》《1944:龙陵会战》视角独特,叙事新颖,在打捞深挖历史细节的同时,也催热了“微观战史”这一独具魅力的文体。

  在当前时代语境下回望历史,作家们切入战争的角度正在发生转变,胸襟更为宽广,格局也更加开阔,《抗日战争》以及彭荆风的长篇纪实文学《旌旗万里——中国远征军苦战缅印》、党益民的长篇小说《雪祭》都显示出正视历史真实的可贵的写作伦理。《雪祭》与《抗日战争》同在2017年获得“五个一工程”奖。《雪祭》深切缅怀在历史战争和祖国建设中献出生命和青春的先辈英烈,感情真挚而内心强大,彰显出大国气象应有的文学风范和文化自信。

  社会细胞的基本组成部分是家庭,当战争这种剧烈的人类运动形式开始时,免不了会导致家庭分裂、亲人离散。军人的牺牲并不只发生在战场,家园破碎对人的打击和伤害会持续到战后乃至永远。在正面战场之外,一些作家从人性的维度思考,意识到战争后遗症对人的戕害,这是爱国主义之于文学的另一种表达。朱秀海是这方面意识觉醒最早的作家。从《痴情》《穿越死亡》到《音乐会》,他在持续的思考和掘进中不断发掘出更深层的审美和哲学意义。类似的作品还有?国荣的长篇小说《碑》,它力图在朱秀海开辟的道路上再进一步。

  与从国家角度出发,考量大背景中小家庭的变革不同,另有些作品则从本位的家庭角度出发,以小的视角去探究大环境中的战争。从小处着眼,围绕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去驾驭大的战争事件,也是近年来作家们触及战争题材时惯常切入的角度,其中不乏佳作。张鹰的长篇小说《此岸彼岸》用悲悯的笔调写尽了一个女人令人扼腕的一生,小说情感饱满热烈而又不失精巧,是近年战争小说的佳作。由此可见,军旅作家们敢于担当,始终在尝试以不同的艺术形式回应国家这一关乎每个中国人命运的严肃主题。

  出新人:创新文体自觉

  文学在更新,作家在换代,文学的“新质”往往在代际的更迭间发生。以李亚、王凯、西元、王棵、裴指海、卢一萍、朱?F鸢、王甜、曾皓、曾剑、李骏等人为代表的军旅作家“新生代”,自新世纪以来浮出水面,逐渐成为了军旅文学的希望和未来。

  他们在文学审美上聚焦小人物的生存感受,倾力展示人物身处大环境之中的生命情状,着重对日常生活的文学性建构。“新生代”的创作集中体现在两个领域。首先他们大多数有着扎实的基层部队生活经验,各自从熟稔的军旅生活出发,营构属于自己的一方“营盘”。“新生代”有着本体性的、独特的、异质性的审美体验,他们的军营作品揭示了当代官兵面对社会的急速变化所遭受的各种尴尬的精神处境。然而在这些或戏谑或无奈的文字背后,始终激荡着一股独属于军旅品格的浩然之气。

  然而,当“新生代”所描摹和绘制的“军营现实”进入到一种过于私语化的境地而无法寻求突破时,他们描绘的军旅生活的面目就显得稍显狭窄了。近几年,在完成了最初的对军营生活的回顾之后,部分“新生代”作家主动突围,在更为广阔的军旅文学土壤之中寻觅新的写作资源,他们的新作显示出主动向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等军旅核心价值的积极靠拢,并从中引发出独特的思考。西元是军旅文坛的一匹“黑马”,他的小说不多,但出手不凡,多篇小说被《中篇小说选刊》等重要刊物转载,无论是《死亡重奏》还是《Z日》,里面都嵌入作家对武人精神、战争与和平的形而上思索,用一种大悲悯情怀来完成对战争的自我想象和叙述;裴指海在一系列战争题材的写作之后,也开始思考战争后遗症对人的戕害,他的短篇小说《士兵与蚯蚓》篇幅虽短,意蕴却深远,同样涉及到战争后遗症的主题。2017年8月,由朱向前主编的“向前——新锐军旅小说家丛书”出版,倾情向建军90周年献礼。丛书作者涵盖了“新生代”中的中坚力量,展现青年军旅作家的创作风貌,讴歌和平年代军人坚守平凡又无坚不摧的精神品质。

  由此可观,军旅文学的表征随着时代发展有所变化,但基本母体是不变的,而军旅作家当下最需要做的,是要以新的历史视角来审视时代,以更为广阔和多样的艺术形式让军旅文学焕发新的生机。对于文学来说,当下充满挑战,也充满机遇。军旅作家需要随时更新生活经验,一方面加深对历史的认知,在对党史、国史、军史的深入研究、挖掘和艺术创作中增强自身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另一方面也要在新时代中觅新题、写新章,深入生活以丰富感受,从而更好地回应伟大时代的丰厚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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