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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麻雀

2018-1-18 20:12| 发布者: leedell| 查看: 1| 评论: 0|原作者: 胡侃瞎周

摘要: 九九年,我搬进新县城宿舍楼顶层六楼时,方圆扩路、平地树被拨光,一群麻雀在窗外防盗网上安了家。 逐之, 可它们如国企改制的下岗工人,不安置不走。夜间挤暖活,说情话;黎明练歌,跳午;还随地大小便。一次我到丹 ...

九九年,我搬进新县城宿舍楼顶层六楼时,方圆扩路、平地树被拨光,一群麻雀在窗外防盗网上安了家。 逐之,

可它们如国企改制的下岗工人,不安置不走。夜间挤暖活,说情话;黎明练歌,跳午;还随地大小便。一次我到丹江水庫公干,买了条十多斤野生白魚,准备邀朋友喝两盅。清洗后挂在封闭凉台,玻璃窗留了条缝。第二天朋友来:魚像具非洲儿童的骷髅在那晃荡,麻雀从缝隙挤进来,钻进魚肚子提前会餐了。我不由怒从胆边生,每天在防盗网放鞭炮,鞭响它们上楼顶,夜晚还是下来闹。穷山恶水出刁民呀!

有天下班狂风突起,雨㚒冰雹倾盆而下,到家开门,“轰”的几十只麻雀冲出防盗网,又折回来。我东边赶,它们跳西边。老婆说:“莫赶了!冰雹砸的我头痛,出去要它们小命。”

我偶尔看到过齐白石的一幅画:一根枯枝上立着一只麻雀,仿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题:“麻雀麻雀,东啄西剥,粮尽仓空,汝曹何著。”苍凉感由然而生。联想我家麻雀,有好去处咋会懒着不走?

考虑四卧两厅只我两口子住,就将警界线设在主卧窗外,只要不影响睡觉,任它们闹。感觉政策变化,一只麻雀在客厅窗台探头探脑,后跳进客厅,到后来成群;再后来你吃饭,它们叽叽喳喳催你快吃;还有的直接进厨房揭锅掀碗。

随着新县城绿化,麻雀走了。老伴常唸叼:“空荡荡的屋,没麻雀闹腾冷漠秋烟的。”有一天,飞来三只麻雀站在茶几上盯着我们,老伴说:“它们像知青回当年插队的地方看看”。我说:“沒文化咋可能,十几年了,麻雀只两三年的寿命!”霸道的老伴说“是它爷爷让来看的”。后來想想也有可能,人鸟都有情感!苦难常让人怀念,善举都会给儿孙念叨!(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麻雀沒有丹顶鹤珍贵,不如孔雀绚丽多彩,是鸟类中的“草根”不受人待见。在生活中也有像麻雀的人:

我打工的企业在大市场旁,二楼办公窒窗下树林中,常聚集着等货源的三轮车、搬运工,叽叽喳喳,常与公司职员发生战争。有天午休,我被一阵急促打门声惊醒,起来看是一个搬运工催卫生间的人快,当时极为恼火,让后勤把卫生间锁起来。两天后,我站在窗口见树林中塑料布上躺个老头,看有人骑三轮去小便爬起来说“给我带壶水。”骑三轮的人说:“买矿泉水,公厕水不干净”。老头说:“不干不净喝了不生病。” 躺下时长叹道:“人比人气死人,人家空调下品茶,咱太阳下自来水也不让喝。”突然我觉得自己太恶毒,有犯罪感!忙叫他来办公室倒水。

今年十月我市争创文明城市,这群人一部分安置到物流、快递公司;一部分集中在服务设施齐全的场地。前几天,他们中的一位推开办公窒,“咳!咳!”干笑两声说:“我送快递,那时打扰你们,对不起!”

我下班歩行,常留意绿化带中的麻雀,它们瞪着绿豆般的小眼睛,在不安和惊恐中寻求几滴水、几粒草籽、几只虫子。它们不美,叫声也不雅,但它们不好高骛远,不慕天鹅,、雄鹰,不愿意用天性和自在换取人们的喂养,遵循自然法则坦然地生活着。还有那些下岗工人,搬运工、农民工,他们不计较人们的白眼,为了生存在烈日严寒下辛勤劳作。而在生活中,我们常有意或无意地岐视他们,甚至潜意识中把他们划为贱民、刁民。如果能善待他们,使他们有较好的生存环境,怎么会成为刁民呢? 不论人、动物,鸟都是闯入地球的生灵,都应有生存的权利。 愿天地间消除大小,贵贱之分,多一些平等、和诣。

鸟语花香,是形容春天的美好景象的词。有花香缺鸟语、有鸟语缺花香,都表达不出它的意境。在大自然中我们听到的鸟语大多是麻雀,没有麻雀叽叽喳喳的伴奏,大自然能奏出春的美妙的乐章吗?

写于二零一八年一月十七日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net/subject/3956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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